李倾婉眼底泻出一抹哂笑,摇头再摇头,“你能过来,好心谈不上,探听消息才是真的吧?我虽然是一介废妃,但好歹在宫里待过几个年头,又曾经得宠。你那么想进宫,必然想通过我了解宫里面的一些事、了解皇上的一些事,我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消息源。然而我也跟你阿玛说过,像你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袭香被说中心事,有些难堪地咬着唇,目光里却充斥着不甘,竟脱口而出道:“论长相、论家世,我有哪一点比不得表姐?凭什么不能进宫?”
李倾婉的阿玛的确是知府,可她却不是嫡出的女儿。自己则不同,自己不仅是上三旗的贵族,更是长房长女。说起来,比她李倾婉还矜贵着几分呢!
“你或许觉得委屈,可只凭着你尚未博得品阶,就敢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行径,我敢说,你并没有那个命在宫里待下去!”李倾婉说完转过头来,眸色幽幽冷冷地看着她,“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勾结,你偏偏拉帮结伙,专门以欺负其他秀女为乐。你知道那些秀女里面,哪个是在宫里有后台的?倘若不是我暗中护着你,说不定等不到筛选出宫,你的小命就交代了!”
鼻息间的潮气有些淡了,或许是待得太久,已经闻不到那股呛人的酸臭味道。袭香此刻瞪着眼睛没有反驳,然而眼底却含着不以为然的神情。
李倾婉叹了口气,本来多说无益,然而事到如今,不妨跟她讲得更明白些,省得将来没有了自己的照拂,她在这后宫里面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还记得我之前送舞衣给那个耿佳·玉漱么?就是因为知道你在这届秀女中太过显眼,才想推出一个人来,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样所有的人、所有的矛头才都对准她一个,既是给你做一个缓冲,也是给你腾地方,可你却故意将她的舞衣撕破了。后来我与莲心亲近,你又看不过眼,处处与她为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