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个油腔滑调的学生,居然会做出课堂上那样的举动,沈浩然想了一节课也没能想明白。
打这之后,尹育山跟张瑞博师生二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无论上课下课,尹育山一看到张瑞博,就会摆出一张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的脸,一尺之内的人就要担心会被冻住。张瑞博呢,倒也学得乖巧,绝不在尹育山的课上没头没脑地嘻嘻哈哈,一上英语课就不闻不问地蜷在位置上。田威骂他是英语课上的一具尸体。
这天尹育山又进行了一次英语听写。
现在尹育山把对听写不及格的惩罚弄得这么严,没有谁愿意自己不及格。很多学生都趁着收卷时的混乱场面,翻翻书,看看同桌的卷子,争取在听写纸上多补几个单词。
沈浩然对听写没有几次是有把握的,心底也想跟别的学生一样,临交卷的时候搞搞小动作。但他是课代表,必须得上台主持收卷工作。所以即使他有一万个不愿意,每次也要装成个优等生的样子,冲在最前面,做最先交卷的“高分学子”。
沈浩然将收上来的卷子收齐放到讲台一边,等着。
见还有几个组的卷子没收上来,尹育山不耐烦地喊:“唉?你们这几个组长干嘛呢?说了收就收,慢悠悠的磨蹭什么呢!——你马上收了他的卷子,不要等他了!”
下边传来很无辜的声音:“交了交了,在写名字呢!”
“这是谁的卷子?啊?”沈浩然忽然听到尹育山厉声一吼,吓得一抖。
沈浩然转眼望去,原来尹育山从收齐的那摞听写卷子里翻了一张出来,正捧在手上,前前后后地翻看着。沈浩然细细一看,那听写单仿佛小孩子白净的屁股,上边竟是一尘不染。
尹育山扬着单子表示了半天,没收到响应。他又勾下脑袋,半晌,尹育山找着了卷子上的名字,大喊:“张瑞博!你给我解释下,你这张白卷是什么意思?”
张瑞博也没站起来,脸上一副懒洋洋的表情:“我不会写。一个也不会。”
“一个也不会?那就怪了,我听写的东西都是我上课仔细讲过的。一个单词写不出,你是怎么回事?”
张瑞博语气硬邦邦地说:“我就是不会。”
尹育山老脸一青,朝张瑞博的座位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