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看着手中的报纸,脸上满是笑容。他将报纸上的消息再看了一遍,确实如他所料,该曝光的都曝了,不该曝的,半点也没曝。顿时,他的心情大好,放下报纸,对坐在办公桌前的简亦昇说:“简律办事果然妥当。”
简亦昇并不回答。
梁铭虽然讨了没趣,却仍保持着微笑。
简亦昇看完手中的文件,抬头说:“账单一个星期内会寄出。希望梁先生付账的时候同样保持着微笑。”
“这是自然。”梁铭笑笑,怪不得人们常说,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不算事情。
简亦昇头也不抬,只说:“后续的事情我的助理会负责。”说完,他拨通内线,将助理叫了进来。
等到梁铭走后,简亦昇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隔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事?”
“简律师,颜太太来了。”
“嗯,请她进来。”
颜太太是他新近所接的一桩官司的事主,其实那也不过就是一桩寻常的遗产案。
颜家是本城极富声望的豪门,其家族事业除了房地产之外,还涉足银行及石油领域,在国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前段时间,颜家大家长颜本善过世。颜本善膝下本有一子,但颜本善生前曾立下遗嘱,受益人却是名不见经传之人。那样庞大的家业,转眼便是他人的了。颜太太大为光火,随即约见简亦昇,想请他打这一场官司。
“那个女人想要分得一杯羮,简直做梦,我是决不会答应的。”颜太太开门见山,表明立场。
其实这件案子,简亦昇心中一清二楚。
受益人张梅英,经过调查,知道是颜本善早前的情妇。张梅英膝下还有一女,可惜颜本善早前做了保护措施,只知道此女早前在国外留学,其余一概不知。
颜太太对于张梅英本就深恶痛绝,此番加上遗产,更是心中有气。因此,这场官司是非打不可。
“既是如此,颜太太尽可放心。张梅英与颜先生并无亲属关系。根据《继承法》,颜先生的遗产理应分给他的配偶、子女、父母。不过,据说对方有一个女儿?”
根据法律,非婚子女亦是有权继承遗产的。简亦昇自然要问清楚,况且,私家侦探查不出的消息,或许颜太太会清楚。
颜太太脸上浮起明显的嫌恶表情:“那个女人,别指望能用她女儿做筹码。本善从来没承认过那是他的女儿,我也决不承认。简律师,那个小孩既然不被承认,是不是就没有权分遗产了?”
简亦昇微微一笑,见多了颜太太这种法盲使得他更淡定了。这个女人心里大约只有财产,这样的客户向来是最好对付的。
“不管承认与否。那位颜小姐只要是颜先生的孩子,就有机会分得遗产。”
“那怎么办?”颜太太有些着急了。
简亦昇不紧不慢的说:“我们现在要打的官司只是否决颜先生的遗嘱,至于遗产分配……”他顿了顿才说,“就算颜小姐有份,那也不过是颜太太剩下的零头了。毕竟是颜先生的骨肉,相信颜太太不是个心狠的人。”
“这是自然。给她几万块,只当打发叫化子。”
简亦昇看着风韵不再的颜太太,她五十未到,可是眼角眉梢早已经布满细纹,粉底打得再厚,却终会露出馅来。
送走了颜太太,简亦昇打了一通电话给常年光顾的私家侦探社。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对方回说:“大约一个星期。”
“不能再快了吗?”时间对于他而言就是金钱,他付了钱,自然希望得到更多的时间。
对方迟疑片刻,仍是不松口:“一个星期已是底线。简少,若非你是老主顾,恐怕需要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