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巧得异石(7)

孟瑭到解石厂北边的茅厕去解手,见茅厕旁边码了一大堆解过的石头。这时,孟瑭的视线,突然被其中一块原石吸引住了:这块石头呈米黄色,明亮光滑,因被解过,状如一个大馒头,上圆下平,解面上麻麻点点,极为难看。

孟瑭头脑中一个激灵,知道自己不能老盯着那块石头看,看久了,不好……

于是,孟瑭钻进了茅厕里,趴在墙缝上继续观察那块石头,越观察孟瑭越有一种强烈的意识:那是一块典型的“夹砂肉”。

师父高秉魁曾给孟瑭讲过“夹砂肉”:有些原石在解切时,由于解石人对其内部构造认识不够,预判不准,由此导致下刀的深浅、角度处理不当,往往就会错失一块好翡翠!所谓的“夹砂肉”,是指有时候翡翠被一层厚雾罩住,以聚光手电筒去照的话,往往不能探到绿意,因此,解石人往往会从里一个侧面去下刀。一连几刀解过,均没有翡翠出现,解石人就定会认为这是一块废石了!岂不知:翡翠恰恰就藏在解面与表层厚雾之间……

孟瑭的心,激动得“砰砰”狂跳,刚要跨出厕所,忽然脑壳里蹦出了师父的一句话“热买冷,冷买热,不冷不热必买错!”是啊,现在若自己主动提出要买那块石头,解石厂老板要么不卖,要么会让你先主动报价,其后,就卯足了劲地要价,使你根本无法得手……

一般情况下,解石厂解过的废石料,都会卖给一些建筑施工队,用来铺路、修房、建桥等等。如若现在不出手,待这块“夹砂肉”被建筑施工队的人买走,到时候再想寻它,那真是大海捞针了!

明买肯定不行,放手又不甘心,那么,偷偷地拿走如何?

解石厂老板用三块石头架起了一个大铁锅,填了些柴火在里面,瞧那架势,是准备烫洗大黑狗呢!孟瑭随地质队出野外的时候,见过老乡杀狗烫洗,知道这活儿很麻烦,耗时很长!看来解石厂老板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离开,那么,自己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将那块“夹砂肉”带走么?稍有不慎,被解石厂老板发现了,自己丢脸不说,且真就和“夹砂肉”彻底说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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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瑭从茅厕里走了出来,心说:茅厕也不是久留之地,待久了,被人看出端倪,那就太失败了!不如先离开解石厂,慢慢寻找最为稳妥的取“夹砂肉”的办法……

孟瑭正朝解石厂大门走去,却听解石厂老板在身后喊:“喂,小伙子,一块钱!”

孟瑭苦笑了一下:如此一个吝财的人,若想从他这儿带走“夹砂肉”,那真比从龙身上起一片鳞甲都难啊!

孟瑭掏出一块钱给了解石厂老板,老板将钱塞进黑皮裙的兜里,继续趴在地上吹火去了。

出了解石厂,孟瑭仰头看着天,边走边想着取“夹砂肉”的方法。想了一阵,孟瑭决定绕到解石厂的围墙那边去,再观察一下,看看有什么好法子。

孟瑭来到解石厂的围墙边,墙上有一条小缝,恰巧可以看见那堆石头,“夹砂肉”就码在石堆的第二层。孟瑭抬头一看,见围墙上是一圈的铁丝网,而且粘着许多的玻璃碴子,个个锐尖朝上,看来想爬进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此时已是下班放学的时间了,街上人来车往,心事重重的孟瑭在横穿马路时,一位系着红领巾背着画夹的小男孩,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朝孟瑭冲过来,眼见要撞着孟瑭了,突然一个急刹车,可自行车前轮还是将孟瑭的裤子,蹭出一长条黑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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