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被迫跟温良远去了库房。库房里空荡荡的,灰尘遍布,只有几辆押运货物的马车,车板上空空如也。
闻莺拿手扇着灰,捏着鼻子问小五:“来这里干吗?”
小五前后绕着马车看,边走边回答闻莺:“既然人死的死,逃的逃,那就只能从还剩下的东西上查起。”
“逃?”
小五瞟了一眼温良远,温良远打着哈哈:“当时那个带头地把所有的认了,那批伙计也都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无凭无据的,自然也不能随便关人。”
“到底怎么回事?”闻莺越听越糊涂。
小五在库房里细致地勘察着,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温良远好心地向她解释:“前几日,在一个夜里,正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闻莺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那晚因为晚饭吃得太撑了,我硬拉着小五陪我去城门散个步、遛个食,那时候正赶上城门要关,可还有个商队正在入城检察,我正巧路过,就亲自去盘查。因为是夜里,看不太清,我便想抱起一棵树好好瞧瞧,我力气大,一不小心把木材捏碎了。这才发现那十几车木材全部是空心的,只外面剩了层树皮,里面装的全是私盐。”
闻莺被惊得张大嘴巴:“贩卖私盐可是要杀头的。难不成,凶手因为你扣了那批货物,心怀不满才下毒?可是,你怎么就认定是因为这批货物被扣,才有人下毒?”
“还记得客栈那具尸体吗?”
闻莺点点头。
“小五在干涸的血迹和那死者手上发现了盐粒。”
闻莺恍然大悟:“哦,我就说那个死者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会住在天字一号房呢。原来是个私盐贩子,记得客栈老板说他是关西口音,那一带可不就是私盐猖獗嘛。我爹……我爹曾经跟我提过。”
温良远继续说:“回县衙后,小五便让我去牢中盘问那个押运木材的领头人,可那人在狱中咬舌自尽了。因为之前谁也没料到会有下毒之事,所以我心一软,把押运木材的那帮不知情的伙计全放了。客栈刘掌柜又说,那批人昨日已经全部退房离开了。现在关于那批货也没个可盘问的人,所以小五才要来这里查这些马车,兴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对着唯一的物证,闻莺也上了些心,围着马车看了看:“可这是很平常的马车啊,能看出什么?”
小五从马车上捡起一条麻绳,凑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所有的麻绳都捡了起来,摊在面前一一摆开。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麻绳,只有一条是用白色的粗布扭成的。大概是麻绳不够用了,临时用床单拧的吧。
闻莺搞不懂绑木材的麻绳有什么好看的,打算起身去看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