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毕心沁,我只做我想做的,我想做的,…

“庄小强?”我一字一顿,“你是说,姓庄,名小强?”

其二点点头:“对,就是蟑螂小强的小强。”

我笑也笑不得,问也问不得,只能仗义地打掩护:“恐怕……你们认错人了。”

二人窃窃私语地走开了。一个说太像了啊,你看那身段,你再看那长相,说不定是改了名字。另一个说,什么啊,那中等身段中等长相的,不满大街都是?一个又说,也对,小强是多蔫了吧唧一孩子,可干不了这么油腔滑调的工作。

庄盛从化妆间出来后,脱胎换骨似的挺拔,就连发胶下的小辫儿都出奇的有型。而后,他的主持是字斟句酌,感情真挚,博得赞赏无数。众人推杯换盏,庄盛功成身退,跌跌撞撞向我扑来:“我的沁啊,快带我走,给我疗伤。”

我一个闪身:“小强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庄盛一猫腰,向墙角缩去:“靠,有人认出我来了?”

“险些,不过我用小强哥你的小辫儿发誓,你自打出了娘胎,就叫盛哥。”我再看了看那二位正热衷于和伴郎配成双的伴娘,“显然,她们相信了此庄非彼庄了。”

这一夜,庄盛拉着我夜游车河。我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便答应了。哪承想,人老人家总结陈词,说今日和朱晓芳合法化的男人,正是旧时取代了他的成功人士,但后来他没落至今,也不过是个月月领薪水的平凡人了。化妆间里,朱晓芳对庄盛剖白:“我爱的是他的人,从来不是他的钱。”

解铃还需系铃人,被解开了的庄小强又恢复了德行:“我就说嘛,他一脸的穷酸相啊哈哈哈!”

机场。我频频整理着庄盛的平头:“我说你就不能买个质量好点儿的吗?”

庄盛有理:“质量好的贵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你给我报销啊。单喜喜那顶,两千多呢。”

我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和单喜喜……还挺投脾气的?”

庄盛:“你不知道我俩早都互粉儿了啊?这假发的点子,就是她给我出的。”

我有些怔怔然。庄盛则胳膊一搭我的肩膀:“哟哟哟,吃醋了不是?沁啊,她们任谁谁都不过是我的繁星点点,你不一样,你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不等庄盛说完,我就揪着他的胳膊给了他个过肩摔的架势,这样一来,他的平头又歪到二里地外了。我一时间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庄盛人模狗样地再次整理假发,却突然对着我背后热情地挥了挥手。

我又给了他一记勾拳:“骗谁呢?小儿科。”

可庄盛掐着我的双臂,将我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我就看见了周森。在涌动的人潮中,他是唯一一个驻足的,最稀松平常的T恤牛仔裤,却夺目极了。我深呼吸后又转回了本来的方向,对庄盛下令:“装没看见好了,反正也不是太熟。”

庄盛抻长了脖子张望,一副八婆的样子:“他好像和你不谋而合哎。”

“什么意思?”我忍住不去回头。

庄盛用两根手指头比画了个走路的动作,意思是,周森走了。

“心沁……”我妈的呼唤来得再及时不过了。我匆匆挽上庄盛的手臂,笑吟吟地转过身。

她似乎胖了些,看上去并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包,碰到她的手,凉丝丝的,便赶紧攥在自己的手里捂着:“飞机上冷气太足了吧?多穿点儿多好。”

我妈笑了笑,我便投入了她的怀抱。

“阿姨。”庄盛从我手里再接过行李包,“我们沁的肌肤胜雪,就是遗传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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