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对象(4)

我的戏剧生活就是在堂姐姐严格教育和影响下练出来的。老舍先生听后,对我的舞台上功夫有了进一步了解,先生说:“艺术看一点就能想到你的根底和家庭,因此,我头一次看见你的戏,就被你的各种戏路子所吸引了!因此我就遛弯儿起早来天桥了解情况,认识新朋友,比如认识你我就非常高兴。这在以前我是没有可能了解知道的。”为什么老舍先生愿意跟我谈话聊天呢?他是了解艺人的舞台和生活。他说我在台下是个一般的年轻人,上了台可就不一般了。先生的生活,我看也很简单,他可亲、可敬,多么善良啊!我呢,见着他就想问问有关吴祖光的情况。一次,先生被我问烦了,他说:“你翻来覆去老问,不是都说给你了吗?我们在四川重庆就认识了,他是干戏剧的、作家,三十岁才过,现在是单身汉。”作家都做些什么呢?我歪着头对着先生的脸问,先生打趣地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做文章、做剧本,做很多事情。”我说:“我不懂,我懂做衣服、做客的,是不是作家在家老坐着?”先生说:“作家老是在家坐着,那就喝西北风啦!要说坐在家中也对,你看我不是也出来了吗?哪能老在家里坐着呢?你还不大懂,待以后我再跟你讲有关作家的事情。”实际也懂了点儿,我就想要问,吴祖光他不是电影导演吗?怎么是作家呢?在这段时间里我天天盼先生来天桥遛弯儿散步,来我家找我聊天,转来拐去谈祖光,先生说:“我知道了,你就是要我说吴祖光吧?你这小丫头的心事还能瞒得了我!”

我心里是有了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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