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大约五时,飞机开始降落。我拉开窗,外面墨黑一片。忽然想起登机前故乡华美灿烂的夕阳,那沐浴在南方近赤道的海洋中的岛屿,那里即使在冬季都温暖如春的气候,繁茂葱翠的植物,以及你——Ly’s M,你年轻健康的身体,美丽如山,也美丽如水。
我带着对你的深深的思念到这北国寒冷的大陆。
来到这样遥远的地方,好像是要知道多么思念你,又多么需要孤独。
“这会是矛盾的吗?”有一次你这样问。
是罢,也许没有一种爱能替代孤独的意义。
我背着行囊,走过清晨空无一人的机场。这个机场是重要的转运站,许多来往于世界的旅客和货物在这里集中,再转送到其它城市。
机场的建筑是钢铁支撑的结构,呈现着现代科技与工业的严谨精确;一些冷白的灯具使巨大而空无的空间看起来越发荒凉。
许多输送的钢质履带,一旦有人靠近,电脑控制的感应器打开,你就可以站在履带上,感觉到一种缓缓运送的力量,感觉到科学和工业的伟大,也感觉到在精密的科技设计中怅然若失的空虚之感。
“也许是因为清晨罢——”
我这样安慰自己。偌大的机场,除了少数从远处转机来的乘客,几乎整个机场是空的。一些卖钻石珠宝、烟酒或乳酪、鱼子酱的贩店也都还没有开始营业。
我好像站在缓慢移动的履带上浏览一幕原来繁华热闹却已经结束了的戏,繁华变成一种荒凉。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