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目前为止他们做得最好的一次,尤其是她,显然把先前突发的暴戾之气默默转换成百般愧疚和万般柔情了,而他的动作里也加入了以前没有的轻视和残忍,于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出现了,两个人乘着一片树叶在海面上一意孤行,几乎忘了归路,几乎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直到突然坠入一个深渊……
“哎呀,糟了,没带套子。”她说。
她急忙下床,奔向卫生间。
他大笑,他看见她屁股上粘着一张纸币。
他说:“喂,你会生钱啦!”
她不知道他笑什么喊什么,蹲在马桶上,默默用力。年近三十了,可是,她不想怀孕,她完全没有生一个孩子出来的愿望,她打算挣很多很多钱,但是,她的确没想过有了很多钱之后留给谁、由谁来继承这一类问题……
她从卫生间回来后,看见了满地乱糟糟的人民币,就朝躺在被子里的华山喊:“别像个大功臣似的,惩罚你,下来拣钱!”
“不管,又不是我扔的。”
“是我扔的,就要你拣,拣不拣?”
“谁扔的谁拣!”
“偏要你拣,拣不拣?”
“不拣!”
“好呀你!”
巴兰兰扑上床,猛地揭开被子,露出他微黑的男性特征鲜明的裸体,他仍然躺着不动,她爬过去拧住他的耳朵喝问:“你拣不拣?”他没有回答,而是用略含愤怒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身体发毛,于是,她的声音就软了下来,“你生气了?”他眼里仍旧是静静的怒火,她松开他的耳朵,拍拍他的脸,说,“小气鬼,玩不起,人家跟你开玩笑嘛。”他坐起来,默默把她推开,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了很响的水声。
她冲着水声一笑,下床开始拣钱。
他回来后,她还没拣完。
他仍然显出有气的样子,开始穿衣服。
“穿衣服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