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巴梅梅说:“我还要上班呢,你就饶了我吧,让我多少睡一会儿。”巴兰兰说:“不行,不许睡,陪我说话!”但巴梅梅已经轻轻扯起了呼。巴兰兰无奈,又打电话给陈总,听到的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巴兰兰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转身一看,妹妹巴梅梅已经没影子了,枕边留着纸条:姐,我去上班,醒了给我电话。
她洗漱完,顺手打开了电视,看见省台和中央台正现场直播长江三峡顺利实现截流的实况,主持人用十分兴奋的语调说:
“现在是1997年11月8日下午3时30分,随着最后一车石料倾入江中,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胜利实现大江截流!大家看,左岸总指挥和右岸总指挥,正分别跨过合龙处,两人紧紧拥抱起来了。现场气氛非常热烈,欢呼声和喝彩声响彻云天。李鹏总理宣布截流成功!紧接着三颗信号弹冉冉升起,划破长空……”
巴兰兰记得,自己五年前离开裴城下海南时,三峡工程刚刚开始,如今自己又回来了,三峡一期工程正巧结束,自己在海南的事业虽然以不愉快的方式戛然中止了,但也可以视之为“一期工程”,自己不过27岁,未来的路还很长,海南五年的最大收获其实不是三百万现金,而是做事的经验和取胜的信心。退一步讲,这次事件其实是好事,把自己逼上梁山,站出来创立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她又想写诗了,只是她有个老习惯,提笔写字必需用自己的那支钢笔,一只用了很多年的老式钢笔,墨水也必需是派克牌纯蓝墨水,否则宁愿一个字都不写。她没有找见自己的笔,知道落在车上了,打电话让小蒋送上来。
等小蒋的时候,腹稿已经有了:
人民开天辟地,
英雄挥斥方遒。
长江天堑万古,
三峡截流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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