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追问:“你复又如何进来?”
他接着说:“那古刹有位大师,法名不动。是他教我们心念化一,如此,我们三个才进来的。我并未在外面待太久的时间,但这林里是不是已经过了很多天?”
果然是有高人相助,竟然可以破除符节。
的确,虽然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快地去而复返,但的确已经过了很多天了,于外面的世界,不过只是一瞬间吗?
朱孝廉说:“牡丹当时纯粹是为了帮我,或许因此而触怒了你们的姑姑,我出去不久,便发现画上的景象变了,复又马上进来。却仍是晚了,牡丹已经不在林中,到处也找不到。不过须臾的光景,林里却已经过了多日。她定然是为我受了多日的苦,是我连累了她。早知是如此,我当初还不如……”
“当初?”我心下微动,不由得脱口而问。
他看我一眼,惨淡地摇了摇头,“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复进来的时候,你们的姑姑却态度大变。但我为了留下,却也不得不……”正说着,忽然听得纷沓的脚步。
翠竹急匆匆地拿着卷轴跑来,身后还有一众姐妹以及后夏和孟龙潭,竟然齐刷刷地都跟来了。
孟龙潭一脸不耐地嚷着:“朱孝廉你真够矫情卖弄的,害得老子酒也喝不安生!”
翠竹转头狠狠瞪他一眼说:“你可以不跟来。”
孟龙潭撇撇嘴,“我的大小老婆非得往这边凑,一点儿也没个体统!”
翠竹懒得再与他理论,看也不看我,几步就到了朱孝廉的面前。
她展开卷轴向着朱孝廉急吼吼地说:“你不眠不休地画它,怎么突然要烧?还好我发现得早,而这纸又能……不然真毁于一旦了!”
我一愣,他为了这幅画呕心沥血,竟想付之一炬?转而又想到他说的话,一时间胸口发窒,心跳如鼔。
他看着有些诧异,伸手欲拿。翠竹侧身一让说:“不会让你烧的。”
他说:“不烧,如何给牡丹?她既然已经死了,我总该让她看到这幅画吧?”
我已经料到了,但经由他这般说出来,仍是让心口下方一阵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