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午休时间已过去大半,园区小朋友们早就在隔壁楼的睡眠室熟睡,有几个顽童在大厅里跑来跑去,被后勤园长和几个女老师哄上床。关嘉嘉先是在群里发微信嚷了几遍,接着又发微博,有图有真相,还把几个平日里对蒋晓光虎视眈眈的姐妹召集起来,围在蒋晓光办公室的外面,她跑去敲门。

“蒋园长!”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像是并没有人。

关嘉嘉正想再喊一遍,突然听到关抽屉的声音,接着是蒋晓光压低的声音。

“请进。”

她忍住笑:“您出来下好不好,人太多了,进不去。”

外面早就笑得哄成一片。

蒋晓光纳闷地走出来,关嘉嘉迅速站到旁边,举着杂志封面让大家看——

“像不像,像不像?”

“哇!”惊呼声、叫好声、起哄声,恨不得掀翻屋顶。

“请问蒋园长,身为当事人,你怎么保养的?”

蒋晓光被众女同事包围着,好半天才弄清楚状况,哭笑不得地挥挥手:“别闹了啊大小姐们,两点多了,午休时间结束了。”

“那等下班了,是不是可以随便闹?”

“……”

哄笑声惊动了走廊另一头主管幼儿园运营的张董,他老人家默默站立看了一会儿热闹,居然笑眯眯地说:“你们以为我招蒋晓光过来,真的是因为他的能力?错!完全是因为他的美色!”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现场的氛围了。

张董又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要给你们发福利!”

逼得最后蒋晓光索性也豁出去了,索性站在椅子上:“谢谢各位姐妹的厚爱,要不要我走两步啊?”

“走两步!走两步!”

关嘉嘉也自告奋勇:“我和你一起来。”

大家迅速让出过道的位置。

一对璧人从这头走到那头,职业模特走秀般走了两个来回。关嘉嘉之前做过专业车模,一路带着蒋晓光摆出各种Pose,惊艳全场。走至台前时,突然飞速转身强行拽下蒋晓光的宝蓝色针织开衫,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衬衫,将走秀推上高潮。

张董离开的时候不忘拍蒋晓光的肩膀:“福利同学,年轻有为呀!”

至此“福利”在全幼儿园叫开。

唯独别琼不敢。

蒋晓光再平易近人,终究是他的领导。有时候,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让人警惕。

在他手下工作了一年多,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可他不说重话的时候,比其他同事的领导拍桌子、摔本子还要让她紧张。

……

“一袋酸奶,一根玉米。”

早餐亭前不论什么时间段都永远有人排着长龙,此刻排在第一位的男士一边交钱,一边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旁边陷入沉思的别琼。

她醒过神儿,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匆匆回了短信,正要坐公交车回去,“叮”的一声,又有一条新短信。

“小别,晚上一起吃饭,下班后我去你公司接你。乔磊。”

不知道乔磊的手机短信是设置的自带签名,还是他每次都要署上自己的名字,独独这样对她,怕她忘记他的存在,需要刻意反复强调。

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算好的,每次出现一定要捡着她倒霉的时候,运气不好的时候,甚至是痛经痛得直不起腰说不出话的时候?

她想起那天邵小尉和戴川闹哄哄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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