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凶狠而邪恶、威猛又恐怖的武器。
普天之下的任何人,都难以逃得过它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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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今天心情大好,自从压在宋国人民身上的那股战争乌云烟消云散后,他脑袋上的恐惧大石也粉碎了,心理压力骤减,精神状态良好,身上的疾病祛除,生理活动刚猛。赤日炎炎下,他散发着层层油汗,乘坐着千里骏马,率着一众臣子军士们,到这片名为鹿阳之林中进行大规模放松身心的狩猎活动。
这次楚国自行退兵,他主要想感谢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个照面都没打,就悄然离去,还有他那些神秘的弟子们,一夜间宛如潮水般消散了,这些墨家子弟,行事为什么就这么古怪么?
墨子啊墨子,你叫寡人如何感谢你?
唉!
宋王想起这件事情,脑袋中思绪又有些混乱了,他赶快把不开心的想法抛之脑后,连忙快马加鞭,迎风飞奔,身后的侍卫们顿时被他甩在后头。
忽见前面奔过一头小鹿,他追逐上去,笑呵呵、轻悄悄的弯弓搭箭,视线中,小鹿傻乎乎的,完全不知危险,正在低头吃草。
这小家伙早已是他十拿九稳的猎物了。
殊不知,就在距离他一箭之地的远方,正有一件武器死死的瞄住了他的脑袋。
他向着小鹿射出了一箭。
小鹿根本来不及逃跑,箭就到了跟前。
嗖!
那箭还未刺入小鹿脖颈,他就感到胸口被重重撞击,当即倒下马来,四肢百骸都酸麻了,眼前渐渐模糊,只听到:“保护君上,保护君上,保护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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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翟端然坐在石洞中,倾听着大自然的声音,让心灵与天地万物融合唯一,神经仿佛钻入地下,飘到空气中,爬到树叶上,躲在鸟儿身上,跟着野兽一起飞奔……
忽然间,他睁开眼来,眼睛射出一线玄光,片刻之间,石洞外脚步声匆匆,禽滑厘到了跟前,跪拜在地,他面露悲戚,眼含愤怒,泪水哗啦啦的往外流,而喉头哽噎,说不出话来。墨家弟子严守修心养性之法,不易动怒,不易激动,禽滑厘身为大弟子,竟激愤悲伤至此,不用说,定是发生了大事。
墨翟却悠然一叹,轻描淡写的问道:“何事?”
禽滑厘泣道:“巨子……九师弟,他……他……他……快不行了!”
墨翟一惊,端然站起,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禽滑厘起身出洞,墨子跟在其后,洞外是一条长长的木板索道,直通对面数十丈的险峰,下面是氤氲葱茏的万丈深渊。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索道上,虽是晃晃悠悠,却脚步轻快,转眼到了峰崖上。
墨家弟子十数人,分立两边,当中一块薄薄凉席上,躺着一人,面若金纸,太阳穴上有黑线攀爬,上身赤裸,一柄断箭深入胸膛半寸,他不断的咳出血来,见到师父,眼前骤然一亮,想要爬起,却是无力。
墨翟连忙扶住那弟子,一探脉搏,立知他不但身受重伤,还中了剧毒,眼圈微红,道:“搜鸣啊,搜鸣,你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搜鸣断断续续的道:“弟子,弟子,打探到……到……那……那……公输……公输般……造……造……造……出了——弓弩……刺杀宋王……”
他回光返照,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宋王射鹿之时,墨翟早就派人暗中保护。搜鸣调查到了公输般和楚王的阴险毒计,赶来护驾,终于在最后一刻,撞开宋王,自己却中了一箭,中箭不深,但上面淬了剧毒,若不是搜鸣精通医理,能自我调理的话,恐怕早在路上就毙命了。
墨翟听完弟子的描述,不禁喃喃道:“弓弩,弓弩,公输般竟发明出如此狠毒的武器?”
搜鸣说完,一口气就再也提不上来了,身体抽搐几下,仍是不愿闭眼。
墨翟抚了一下他的眼睑,道:“你安心的去吧,楚王不仁,公输无义,天必罚之,巨子自会替你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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