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六) 7

赵学谨祖上是练武世家,到爷爷辈的时候才弃武从商,自己又看了不少武侠的评书,包括老敖的那本似真实假的武侠书,以为自己对武术即使了解不深,至少已经略知一二了,现在听了才知道,自己敢情连武术的门还没有入呢,遂虚心请教,努力练功。一晃过了一个多月,到了这年三月底,赵学谨仍在练基本功,但大有长进,只感觉走路比以前稳实多了,做事情出手抬腿也比以前利落。这时“晒场”的日子已满,“客来香”书场又重新挂了赵学谨的牌子,听客仍是爆满,当夜说完书后,黄掌柜、老白和伙计们向赵学谨祝贺重新开场成功,这时赵学谨想起了师父赵先生。一个多月来,自己连去了三封信问候,却总不见回信。不知师父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师娘的病又如何了。

赵学谨把这话跟黄掌柜说了,黄掌柜也道:“的确奇怪的很,我也托了人去打听,到现在仍没有音讯。”

赵学谨道:“不要出什么事吧?我想告个假去保定瞧瞧。”

黄掌柜道:“你刚开了场子聚了点儿人气,现在走还不是时候。赵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不如打发店里一个人去瞧瞧,如果没事就好,如果有事,咱们商量好对策,你再去也不迟。”

赵学谨听黄掌柜说得十分周全,自己虽然心急,但也不能把黄掌柜的生意给扔了,只好道:“那派谁去呢?得需一个稳沉一点儿的。”

“我看老白就行,让他再带一个年轻伙计一齐去。好在保定也不远,坐火车早上走下午就到了。”

黄掌柜亲自去把老白叫到自己的房中,当面把事情都交代了,末了又道:“不管什么事,先得派个人回来报信。”

老白道:“黄掌柜,小赵先生,你们放心。明天早晨我就走,下午到了保定就能打探出消息。后天早晨,我就派人回来报信。你们就在后天下午等着我的消息吧。”

黄掌柜不免又叮嘱几句,赵学谨拿了五十块大洋交给老白,请他一定把要把此事办好。老白连连答应,请赵学谨放心。当晚便挑了一个伙计,连夜收拾了行礼。第二天天没亮,便早早起来,准备去城外赶火车。赵学谨把老白送到店外,看着老白带着伙计坐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凌晨的暗夜当中,不知怎么的,一颗心好像吊在胸中,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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