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依追出去,小心地扶着栏杆,别别扭扭地踩着高跟鞋下楼,太难受了,她越走越烦躁,大声问道:“你干脆直说了吧,他们是谁?你今天打算让我陪酒,还是让我跳艳舞?”
舒朗回头,唇角扯出一记坏笑:“跳艳舞?这个还真应该培训一下。”
别看易依平时行动上粗枝大叶,可她也是有分析能力的。此时她心里就罗列了若干种可能:第一,他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找个便宜女人去陪酒;第二,他成心恶整她,找一群纨绔男女看她出乖露丑;第三,他是婚介所的,用自己去当托;第四,他是夜总会男妈妈桑,今天缺人手;第五,他干脆就是个拐卖人口的!
反正这个家伙没安好心,易依的眼睛紧眯了一下,要真是那样也不妨去看看,如果有咸猪手伸过来,那就掰到脱臼。
车子一路开出去,路边有一座雕塑还没运来,空留着个底座。舒朗戏谑道:“要不你站上去吧,你比雕塑生动。”
易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你们地中海阳光明天就得有不少横着出去的。”
离开地中海阳光,沿途的景色更加令人迷醉,草莺争着暖树,绿柳拂着长堤。易依时而望望车窗外,时而在后视镜里端详着自己的模样,她察觉到舒朗的坏笑,怒道:“看什么?”
“在看什么叫自恋。”
易依干脆端端正正坐好,又问:“那你打算带自恋上哪儿接客啊?”
舒朗笑笑:“去水云间。”
去水云间?易依不由怔住,试探着问:“你想让我晚上装鬼吓唬颖萱她们?”
舒朗笑喷,惬意地开着车,慢慢说道:“怎么说也当了一回我的女朋友,不管真的假的,我绝不允许别人说她不美。”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今天不是计较那个丢失的戒指,他只是想帮自己证明,克里斯虎妞也可以成为公主。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不会打扮的自己是灰色的,没有爱情的自己是白色的,综上所诉,她的世界就是灰白色的。只是从来不曾想到,灰白色也有被提亮的一天。
她的心里涌上感动,舒朗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呢。
半小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水云间大门。如果是平时,易依才不会走在男人后头,可是她实在穿不惯那双美丽的鞋子,稍不留神就会扭到脚踝。她只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脚上,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小心。
一见有客到,水云间的茶艺妞马上迎了出来,她显然是记得舒朗的,笑着和他打招呼,“舒先生,易依姐还没到您就来啦。”
舒朗回身拉过易依的手,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茶艺妞立刻石化,看着她惊诧的表情,舒朗笑道:“我找颖萱他们。”
茶艺妞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问:“这……这样去找?”她心里开始替舒朗担心,虽然易依姐和他不太相配,可这样公然挽着别的妞来,让易依姐看见一定会挨揍的。
他笑笑,伸手揽住易依的腰,让自己成为她的支点,也让她有足够时间适应那双鞋子。走到那个聚会的固定包间前,他轻轻推开门,不出所料,里面弹古筝的喝茶聊天的全都怔住,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以及他身边的“美女。”
霜霜直接尖叫:“舒朗,你换女朋友了?你、你怎能这般花心,你怎对得起我们依依?”
颖萱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和依依不对劲,说,你领来砸场子的小妖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