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沙只看着门口三人,从桌子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的笑容嘲讽无比,只将眼前七八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视若无物。七叶急得连连跳脚,唯有挡在楚怀沙面前,双眼警惕地望着那几个汉子。
那七八个汉子一见程水若便双眼泛红,脑门充血不管不顾地要扑上来,楚怀沙倒是让人抛在一边无人理会了。三个侍卫见状连忙拔出刀来护住程水若,眨眼间,三四个汉子就涌了出来,几个人缠斗起来。
程水若疾步后退,瞧见眼前的刀光剑影立即失了刚才的勇气,这会儿全身上下酸疼无比,连走路的力气都欠奉,只有往角落里钻,并暗暗留意身边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
贴在墙根却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黑灯瞎火的休要说看清楚方向,便是个自卫的东西也寻不到。
那些个男人打架根本不专心,一方护着她,一方则是死死地盯着她,她往哪儿去便要往哪儿冲,程水若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人抓住。
这边噼噼啪啪的好不热闹,七叶便在那儿高声地叫了起来,原来是其中一人恶向胆边生,竟然对楚怀沙动起手来。
楚怀沙虽然胆色不浅,却是个真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见状只有躲闪。那人却是越发嚣张,在楚怀沙身后紧追不休,七叶慌了神,不知从哪儿拿出把剑来朝着那人挥砍,却是人小力弱,那人只轻轻一挥手便将他推倒在地,一把大刀闪耀着冰凉的光芒向楚怀沙的背脊砍去。
程水若见状心头一紧,惊呼出来,“大人小心!”
就瞧见一道黑影从人群中闪出,“当”的一声,两人俱是退后了好几步。
那刀好歹是被拦下了,程水若胸口一块大石落地,额头上冷汗刷刷地往下掉,心脏又恢复了跳动,却是看见眼前刀光闪耀,原来是三位侍卫中的一人瞧见楚怀沙那边告急,过去援护,这边本就不够的人手越发捉襟见肘。
程水若一个激灵,便向前弯腰,险险避开了那一刀,这边两个侍卫硬抗下身边的刀锋,已是冲了过来。程水若见他们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不敢再胡来,扭过头便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快来人呀!有刺客!”
跑出不过几十步,就瞧见一群家丁拿着棍棒冲了进来。
一个女人高声问道,“楚大人呢?”
程水若往身后一指,“书房!”
众人便不再过问,只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这边人多势众,程水若的胆气又恢复了几分,想了想,咬咬牙,又扭过头往回跑。
几十个家丁好不剽悍,那棍子舞得漫天飞舞。不过片刻工夫,只将胡彪几个乱棍打得刀剑离手,再围了起来,使绳子缚了,压在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急切地冲进书房将楚怀沙扶住问道,“你没事吧?”
楚怀沙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一番争斗,模样颇为狼狈,看得那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扭过头便冲着其中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程水若眼睛眯着,只觉得那年轻的妇人十分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抿着嘴站在一边静静地候着。
那些个家丁只消管事的一个眼神,便将棍子一同乱舞,手下得极狠,只打得惨叫声一片。
楚怀沙沉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瞧着地上或躺或跪的众人,冷声道,“胡彪,尔等强抢民女,知法犯法,本官势不能容,明日一早便会升堂审问此案,今日先将他们押入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