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说话口吃的是卓维宝,他坐在洪睿宪旁边,穿着和我有点类似,是T恤配短裤配凉鞋。他的长相,常让我想到长大后的蜡笔小新,但他还是比小新帅多了。

“‘破关我要来’,你不会也是被退学吧?”我叫着卓维宝的代号。

他点点头,看起来倒是很心甘情愿。他同样是C大,造船系大二,不过天生有语言表达障碍,所以说话会结巴。

“看起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唐上校走到会议桌前面,他后面有个巨大的白板,写着“非常网戒班”。

“这是我的名字,”唐上校转身在白板上,拿马克笔写了三个很有劲道的字,“我已经从某局退休了,上个月应你们校长的委托,担任‘非常网戒班’的召集人。其实,我和C大非常有缘,以前也曾经读过……”

“原来唐上校是校友,学长好!”我大声地说。

“唐……上……校……好!”卓维宝虽然口才受限,不过反应很快,也立刻用“唐上校”来称呼。

不过,洪睿宪眼睛半开半闭,头正在一点一点,大概没睡好。我向卓维宝使眼色,手指头稍微比着洪睿宪,卓维宝会意,赶紧用手肘把他碰醒。

“但是我C大没有读完,因为经济原因,我改读军校,之后一直待在某局。你们校长,曾是我当时的同学,交情一直很好。

“校长和我说,C大优良学风完全被在线游戏攻陷,学生只会抱怨追不到女生。说穿了,都是自己的问题!”唐上校说时,用非常严厉的眼神瞪我们。

“为了表示我要帮助各位的诚意,待会儿,有一个实用的礼物要送给各位!”唐上校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就放下话筒。

没多久,3位保安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拿着手提箱,另外两位提着监视器材。他们将东西放在唐上校面前,而手提箱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有3个眼镜盒。

唐上校点头,保安将眼镜盒交给我们,一人一盒。我拿起一副很普通的深红色细框粗柄眼镜,好好欣赏。

“各位请戴上!”唐上校以手势示意,我们乖乖照做。

“我和各位解释一下,你们戴的是监视眼镜,度数和你们原先戴的一样,从现在开始都要戴上,它的摄影功能会立刻启动。

“我的保安,会24小时监控画面,看你们会不会偷偷上网!而它有GPS定位系统,即使没戴,我也找得到你们在哪里。你们已经被我下禁令,不准玩在线游戏,也不能上网。”唐上校严肃地说。

唐上校说得没错,我没近视,所以现在戴的,也没有度数,看来他是有一套的。

“那洗澡、上厕所也要戴吗?睡觉也要吗?”我问。

“好问题!这两个时段是不用的,但洗澡10分钟、上厕所3分钟。而且你们要搬到新宿舍,没有门、没有网络,整天会有保安盯着你们。要是你们故意把眼镜弄丢,失去联系,后果就是从网戒班退训,没有毕业证书,也不可能在学校继续待下去。”

唐上校强势的态度,让我找不到讨价还价的空间。

听完唐上校的说明,我觉得自己跟进看守所差不多,已经没有什么行动自由。洪睿宪、卓维宝的脸,变成苦瓜的失散兄弟般。

“再告诉你们,眼镜除了能监视,还有敏锐的监听功能。”唐上校说完,戴上我的眼镜,走到会议室外。

“听到我说话了吧?”唐上校的声音,从监视器材一处喇叭孔传出,非常清晰。

我们点头,不过洪睿宪的表情,有点不大和谐。

“这是为了要确定各位在这段期间,彻底摆脱在线游戏的诱惑,不去玩它,就不会想它,当然就不会讨论它。各位要明白,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会列入评分标准的。”

喇叭孔继续传送唐上校苦口婆心的话语。我真希望现在听不见。

唐上校走进会议室,把眼镜交给我,我乖乖将它戴上。往好的方面看,唐上校会监视的,只不过是每人眼镜中所看到的景象,像是我地瓜吃太多,忍不住要排放天然瓦斯,他应该看不见、闻不到,顶多我去买个屁屁消音器就好,想必他也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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