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说:“那,咱们给张总下的拍卖推荐函,是不是要收回来?”
龚大鹏说:“干嘛要收回来?”
何宝说:“可是,刚才你不是又给徐总下了吗?”
龚大鹏说:“是下了,可徐艺新办的公司,没经验,给他做,我不放心。”
何宝说:“我也觉得。”
龚大鹏说:“可我又不能不给他,我这不是在跟小洁谈恋爱吗?不给徐艺拍卖推荐函,他会把钱借给我?”
何宝说:“我也觉得。”
龚大鹏说:“可是,张仲平才是老江湖,他只要愿意帮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熨熨帖帖的。”
何宝说:“我也觉得。”
龚大鹏说:“什么我也觉得?你知道我该怎么做?”
何宝说:“我正在想,老大,我在替你想哩。”
龚大鹏说:“你在替我想?想明白了吗?”
何宝说:“这会儿还没有。”
龚大鹏说:“笨。我可是早就想明白了。徐艺新办的公司,没经验,但他有张小洁。张仲平没有张小洁,但他有能力有水平,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来做呢?”
何宝恍然道:“对,对呀,咱们这叫一女嫁二夫。这个主意好,老大,这个主意真是好呀。”
龚大鹏说:“什么叫一女嫁二夫?这叫左手徐艺,右手张仲平,我让两个公司替我服务。怎么样,高明吧?”
何宝说:“我也觉得。老大,我佩服你,我真的佩服你,你真的有很多东西值得我好好学习。”
龚大鹏说:“哼,我也觉得。”
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张仲平彻底忘了曾经答应给龚大鹏回电话的事,但对于要付给祁雨的定金却不敢怠慢。他后来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跟祁雨讲价了,直接把那一百万付给她算了。女人心海底针。她要是觉得张仲平不爽快,再到颜若水那儿嚼舌头就不好了。星期一一上班,他便让金会计开好转账支票,放在了自己钱包里,早早地来到了青瓷茶会所。他要在这儿等颜若水的消息。
张仲平对祁雨说,我等下把定金一交,那东西就应该算是我的了。可不可以把它从大堂里移到祁老板的办公室来?祁雨说当然可以,我这就安排他们去搬。
这事一会儿就做好了。祁雨情绪不错,动了好为人师的念头,同时心里也在想,人家花那么多钱,总得让他知道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便从那尊青瓷莲花尊上讲了起来,说它是典型的南北朝时期的器物,那时崇尚佛教,莲花缸和莲花尊最多。
祁雨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说:“你听这声音。”张仲平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说:“听不出。我对字画还懂点皮毛,对瓷器,还真是外行,早就想找个机会向祁老板请教。我觉得古董瓷器的鉴定,学问真的很深。不知道有什么快速入门的诀窍没有?”
祁雨说:“鉴定的方法很多,有分类法、比较法、甄别法。就说甄别法吧,要看造型、看胎釉、看工艺、还要看纹饰、看彩料、看款式等等,门道还真是不少。要想快速入门的诀窍,那是没有的。不过,一般初学的人,可以从‘望闻问切’入手,这一点,跟中医看病倒有类似之处。”
张仲平来了兴趣:“什么?中医看病?有点意思。”
这时祁雨的手机响了,她并不避讳张仲平,直接接了电话:“哦,徐总,你好,是的,我在店子里呀。什么,你要把钱亲自给我爸送去?你去吧,我爸应该在家,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家等你。”
张仲平看着祁雨,想说什么,终于止住。祁雨又当着张仲平的面给祁家轩打了电话,说等下有个拍卖公司的徐总会给他送拍卖成交款来。
张仲平听了这话,庆幸刚才的话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