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想入非非、思绪已快飘到22世纪的时候,宿舍里的气氛早已经热得和火山爆发了一样。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无声地回来了,坐在椅子上依旧自顾自玩起了《魔兽世界》。而宿舍里另一个角落却热闹万分,麻将桌旁边多了好几把椅子,应该是从别的宿舍搬过来的。阿杜和他的兄弟们,以及高植物、小班都围坐在桌子边,就像耶稣的十二门徒一样快活地享用着最后的盛宴,在香烟的缭绕迷离和威士忌的爽滑麻醉中,称兄道弟高谈阔论着女人、性、阴谋、鲜血、暴走、火拼和男人间的秘密。就像加缪书里的西西弗斯,在这个惊奇的世界里演绎着荒诞的故事,亲密地接触而又彼此心怀各异。当然我也被邀请加入了其中。有人说任何人都和刺猬一样,靠得太近容易刺伤彼此,离得太远又想抱团取暖。管他呢,尽管萨特说他人即是地狱,那又如何?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我宁愿在虚无的天堂里度过一天,在堕落进地狱的火池之前享受到最后的快感,即使让撒旦的五芒星给我的灵魂打上永久的烙印也在所不惜。是啊,谁会在乎呢,明天又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而已,而我已晕头转向,不知路在何方and my destiny(和我的命运)。
我感到头脑昏沉得好像自古都没有清醒过,于是我爬到床上卧了下来。这会儿小班正在脸色通红、兴奋地讲述今天的艳遇。他上午遇到了个骚货,是个英语系的小妞来班里旁听的,长得挺漂亮清纯。他上午课上一直和她调情,叫她小可爱,给她演示他新买的诺基亚N95的功能,邀请她吃午饭,于是他和高植物以及小可爱就去了柳巷的必胜客,要了12寸厚的至尊比萨以及两瓶长城干红。高植物是不喝酒的就要了杯星巴克,所以最后小班和小可爱两个都有了些醉意。这样小班的机会来了……说到这儿他哧哧地笑了起来,脸色也显得有些淫荡。他说他一边在餐桌底下抚摸她,一边却跟她讲着他们系里某个家伙通宵了两天两夜,第二天怎样去学校后边的肯德基,吃了整整三个巨无霸差点儿噎死。于是小可爱不住地对他说:多可怕呀……啊,别这样,成鹏,请别这样。这儿不成,这是吃饭的地方……
想一想,一边抚摸女孩,一边讲给她听有人怎样吃汉堡吃得快噎死了,我听了差点儿没笑死。大家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说是小班你就是够牛!这可真经典!后来小班又说他和高植物陪着小可爱买了一大堆衣服,然后把她送回了隔壁女生楼,饭也没顾上吃就回来了。
这时候高植物也喝高了,红着脸撇着嘴直着嗓子嚷嚷说:“你倒好活,又浪漫了一把不算,害得我当了半天的苦力。”
小班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笑着说:“要不是你这个跟屁虫老跟着我,说不定今天晚上我早就把她带到小旅馆料理了……而且你还跟着白吃一顿,便宜你小子了。你们不知道,那女的还是个处的呢。”
高植物听了笑嘻嘻扭捏地说:“对不起呀小班,我可不是故意坏你好事啊,你别怪到我头上啊,我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阿杜脸色有些诧异,点燃了一支中华,惊奇地说:“你又没上过怎么知道?通常见红了没有,才知道是不是处嘛。”
小班拍拍他的肩膀得意地说:“老兄你虽然混得挺牛,可这方面就不懂了吧,处女一般是两腿间夹得紧紧的,大腿并在一起不留一条缝,我在桌子底下摸她腿的时候她紧张得两腿都死死并到一块了,我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呵呵!”
阿杜讶然了,笑着说:“高!老弟你就是高,经验丰富,难怪能当了班长,呵呵,下学期选学生会主席看来你也很有戏哈。”
小班呵呵地笑着说:“我可不敢想,咱们系比我强的人多了,李勇豪、张建都挺厉害的。来来来,别光说了,喝酒喝酒。”说完拿起杯子和所有人都碰了碰,大伙儿把威士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