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执教,成海军元勋(3)

1880年—1900年,严复实际总办北洋水师学堂20年,这20年,严复个人与晚清的海军教育是息息相关的。不过,严复对20年海军教育生涯并没有好印象,他认为自己在此期间“不预机要,奉职而已”,并称天津北洋水师学堂的工作“味同嚼蜡”。

但是,天津北洋水师学堂毕竟是培养北洋海军人才的主要基地,严复投身于近代的海军教育,为近代中国培养了一大批海军人才。在此期间,驾驶班毕业学生共有6届120名,管轮班毕业学生共有6届85名,其中第一届驾驶班学生中有5人留学英国,而大部分毕业学生则直接任职于北洋海军,或任水师学堂教习,或任北洋舰队各舰军官,成为晚清海军建设人才的一个重要来源。

昆明湖水师学堂驾驶班学生24名也于1893年毕业于天津北洋水师学堂,也是在严复任职期间。严复在为池仲祐的《海军大事记》作序时,曾有“军中将校,大率非同现席,即吾生徒”之语。此言毫不夸张。除在海军舰队服役外,北洋水师学堂还有部分毕业生充任教官、有的还步入政界,如辛亥革命后黎元洪一度成为民国总统,他们在不同的领域发挥了重要的社会影响。

在长期从事海军教育过程中,严复对于国内海军教育的不足也有深刻认识。

1918年,严复于暮年回顾天津北洋水师学堂学生情况时,有以下的感叹:

质实言之,其中弟子无得意者。伍昭扆(光建)有学识,而性情乖张;王少泉(劭廉)笃实,而过于拘谨。二者之外,余虽名位煊赫,皆庸才也。”认为“吾国大患,自坐人才消乏。盖旧式人才既不相合,而新者坐培养太迟,不成气候,即有一二,而孤弦独张,亦为无补。

但是,严复提到的这些问题根子不在教育本身,而在晚清僵化落后的封建体制。封建体制不变,教育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修饰枝条而已。正如严复本人在《〈海军大事记〉弁言》中引总税务司赫德的话:

海军之于人国,譬犹树之有花,必其根干支条坚实繁茂,而与风日水土有相得之宜,而后花见焉;由花而实,树之年寿亦以弥长。今之贵国海军,其不满吾子之意者众矣。然必当于根本求之,徒苛于海军未见其益也。

严复离开了北洋水师学堂,但是他与晚清海军的兴衰荣辱始终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意。

1908年,严复受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杨士骧之聘赴津,“为新政顾问官”,拟定《筹办海军奏稿》。从严复1908年到1911年的日记来看,严复晚年与海军界特别是原北洋海军学生往来密切。

1910年2月19日,清廷任命严复、伍光建、魏瀚、郑清濂为筹办海军事务处顾问官。1911年被特授为海军协都统。尽管这个官职来得晚了些,但这也可说是对他海军教育事业成就的高度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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