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群星闪耀时
——杭州历史文化名人掠影
“历史是真正的诗人和戏剧家,任何一个作家都别想超过它。”1927年,茨威格在序言里写下这句妙言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一书首版;而这一年的中国,北伐军进入了杭州,民国政府废除了钱塘道的道制,析出杭县城区,设立了杭州市。
在历史的时空中,杭州置市这一时间节点并无多少特殊意义。杭州是历史文化名城,秦时设县;早在元朝时,就被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誉为“世界上最美丽华贵之天城”。有着西湖的杭城,地处世界文化遗产京杭大运河的南端,而西湖本身就是世界文化遗产。
杭州的历史文化名人,星汉灿烂。要制作一张“杭州名人地图”,几无可能。自古至今,闪耀杭城的群星,远远多过地图上的地名,密密麻麻,一定搁不下。
A.从钱镠到赵构:江上潮来飕飕射,陌上花开缓缓归
江上潮来飕飕射,陌上花开缓缓归——两个典故,一文一武,说的都是钱镠。
以钱镠为杭州历史文化名人开篇人物,是合适的:钱镠是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创建者。唐朝灭亡后,进入五代十国;杭州临安人钱镠,骁勇过人,通过征战,割据一方,创立吴越国,以杭州为首府,这是杭州历史上第一次成为帝都,时为公元907年。
钱镠是很正宗的杭州人,而那些仅仅路过杭城与西湖的名人,不能算数。史载最先“到此一游”的煊赫人物,是杭州政区——钱唐县的创始人秦始皇嬴政,《史记》说到始皇出游,“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水波恶……上会稽,祭大禹”。后来,正是钱镠致力于治理“水波恶”,修建钱塘江捍海塘。
钱塘江潮为历代杭州水患。钱镠动用民工,在钱塘江沿岸修筑百余里牢固的护岸海塘,并且凿平江中的石滩,使航道畅通;同时疏浚、保护西湖。传说中的“钱王射潮”,讲的是钱镠见潮水来袭,令弓弩手张弓射潮,消灭潮神,恶潮因此消弭。
吴越国不满百年,清明向上,治理有方,经济繁荣,文化荟萃,人民富庶安乐,“歌舞西湖近百秋”,是为“吴越之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钱镠乃是奠基人。而且,吴越国历代国王崇信佛教,在西湖周围兴建大量寺庙、宝塔、经幢和石窟,扩建灵隐寺,创建净慈寺,建造保俶塔、六和塔、雷峰塔和白塔,一时有“东南佛国”之称。“雷峰似老衲,保俶如美人”,屡毁屡建的保俶塔,是西湖的地标建筑。而此前到杭州为佛教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是东晋高僧慧理,他来自西印度,云游至杭州,始建灵隐寺。
在今天杭州西湖边,钱王祠已重新修建;楹联中不仅有“钱王射潮”之传说,更有“陌上花开”之意境。“陌上花开”并非今日小资之专利,发明人属于钱镠。那是苏轼在杭州当“市长”时,作诗《陌上花》为钱镠记下了难得的韵事:“吴越王妃,每岁春必归临安,王以书遗妃曰:‘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吴人用其语为歌,含思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