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伤此生,离别也是一种完美(1)

2009年9月6日,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欣卉的母亲打来的。原来,欣卉的母亲得知她的决定后,马上把她软禁在家里,并没收了她的手机,还把家里的存折都藏了起来。欣卉的母亲对我说:“小赵,我就这么个女儿,她爸爸死得早,你就放过我女儿吧!……”

欣卉的母亲告诉我,她怀疑欣卉有心理上的疾病,要不然不会跑去渑池县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会毁了我女儿的一生,也会毁了我一生。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和我女儿来往,我马上死给你看!”她在电话那端抽泣起来。我理解她的心情,对她说:“阿姨,您别着急,我会按您的意思办的……”

谁知,9月10日,欣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神情憔悴,眼睛是红肿的。她说:“仁伟,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喉头发堵,一时说不出话来。欣卉告诉我,她是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来的。她说母亲不理解她的感情。我对她说:“你回去吧,你母亲是爱你的,她希望你能幸福过一生!”欣卉瞪着眼睛望向我说:“我是不会走的,我喜欢你!”我的心痉挛了,那是一种幸福的疼痛!我想,这辈子终于拥有一次爱情了,这是我的第二次生命啊!

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我艰难地对欣卉说:“欣卉,你应该听你妈妈的话。你在这里,我会觉得很累,很不是滋味!”欣卉说:“你不要言不由衷,我不会走!”她注视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我躲闪着,心里难受极了。

欣卉执拗地留了下来。她帮我母亲喂猪,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她每天照顾我的起居,毫无怨言。我很是无奈,可我连推开她都无法做到,只能由着她。

一天,欣卉的母亲又来电话了。她用乞求的语气对我说:“小赵,请你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的!”我平静地说:“阿姨,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欣卉回家的。”接下来几天,我用唯一能动的头部和嘴,一次次拒绝欣卉的照顾。当欣卉给我洗脸时,我就把头偏向一边,使劲摆头;当她与我对视时,我就闭上眼睛一言不发;我说出一句句粗暴的话,毫无理由地发脾气。甚至有一次,我对她说:“欣卉,你知道世上有一个群体叫作‘慕残者’吗?就是心理有问题的人,在情感上只对残疾人有兴趣,你就是这样的人吧?”这话刺伤了她,她生气了一整天,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一次次向我表明,她决不会离开我。

9月17日,一个电话打破了平静,欣卉的母亲住院了!欣卉只得连夜赶回了郑州。原来,欣卉的母亲心脏出了毛病。欣卉的母亲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后才康复出院。母亲出院后,欣卉给我打电话,说她马上来渑池。我突然意识到,我必须离开她了,虽然我无法行动,但就是让人抬着,也要躲开她。

我央求母亲找了一辆车,把我送往邻县陕县的姑妈家里。我父亲留在了家里。欣卉到我家后,见到了我写的信。那封信,是由我口述,让邻居的孩子帮我写的。在信里,我对她说:“原谅我躲避你。你知道吗?我曾经想拥抱你,可连这也不可能……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我什么都不能给你……还有,你的母亲爱你如生命,我不想看着一个善良的母亲因为我而痛苦,甚至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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