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见到了罗伯特·布莱克威尔。“你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吗?”他说,“就像临睡前吃了非常辣的东西,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你可能在心里想,‘肯定是因为头天晚上我吃了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天哪,真高兴醒了,不用再做那个噩梦了!’”
可那并不是梦。我在奥斯汀等了几天,一直待在卡尔·罗夫身边,试图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仔细分析佛罗里达每个县的投票情况,看看我们的胜算如何。
布什州长在选举后的那天早上给我打来了电话,希望我出任国家安全顾问一职,但这个消息显然必须推迟宣布了。这事简直太富有戏剧性了。虽然可能无法实施了,但我们还是随便看了看改变外交政策的提议。之前我们还拍下我和布什坐在壁炉前商讨外交政策的照片,这主意真是太糟糕了。我们取景的地方像极了总统办公室,真是太尴尬了。后来,我决定回到加利福尼亚州的家中等待消息。
回到加州后,我也有机会好好陪陪父亲了。同时,我还得盯着佛罗里达忽上忽下的选票情况,我的心情随着每次法庭裁决起伏不定。如果到时我需要国家安全顾问助理,我希望斯蒂芬·哈德利能出任该职。我们两人在华盛顿跟竞选班子见过面,商讨过要是赢得大选,我们该如何制定布什外交政策的问题。讨论会结束后,我和哈德利坐在他的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这时佛罗里达高院宣布将通过人工方式重新计票。布什的律师曾竭力反对这种做法,尽管鹿死谁手还未有定论,但我们总觉得有可能输掉选举。
我们一起走到外面的餐厅去吃晚饭。“斯蒂芬,”我说,“我希望跟你共事,国家安全顾问助理的工作你肯定会干得风生水起。”翌日,确信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我飞抵加利福尼亚的家。下飞机后我很快钻进自己的车里,我的司机玛丽·雷诺兹将最新情况告诉了我。联邦最高法院以5比4的票数宣布暂缓人工计票,高院决定在12月11日,即周一就此事召开听证会。这意味着多数法官是支持布什的,也表明他已赢得佛罗里达州的票选,乔治·W. 布什真的即将成为第43届美国总统了。
那天晚上,我到旧金山的波希米亚俱乐部参加乔治·舒尔茨的生日聚会,心情自是开心,大家对我即将担任要职表示祝贺。尽管还没宣布,但这事早有定论,我将出任布什的国家安全顾问。我接受了他们的祝贺,也向他们表达了感谢,但第二天早上我致电布什,告诉他我无法去华盛顿赴任,因为我父亲现在身体不行,我没法儿在这个时候置父亲于不顾。事实上,我已跟几个要好的朋友说过此事。我记得我曾对1981年我在斯坦福大学共事的研究员珍妮·诺兰说:“如果我说我无法出任该职是因为孩子的问题,人们一般都能理解,但他们并不理解我对父亲的责任。”
“那你就去租个孩子吧。”珍妮建议道。我们笑了,她是为数不多理解我的这一决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