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在日本发明江崎二极管以来,已凭借此项功绩屡次斩获大奖。从1959年的仁科纪念奖开始,1960年获朝日奖与Toyo Rayon科学技术奖,赴美之后,1961年3月获美国IRE学会(无线学界,后来的电气电子学会)摩理斯·利柏曼纪念奖,同年10月获富兰克林协会的斯图尔特·巴兰坦奖。这一年,我的朋友、慕尼黑工科大学的鲁道夫·穆斯堡尔获得了同一协会的另一项大奖——艾略特·克瑞森奖,而我这位朋友居然又在同一年,在他32岁这年,荣获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随后的1962年却如同梦魇,那年赶上了肯尼迪总统与赫鲁晓夫总书记之间一触即发的古巴危机。
这时候的我,已经率领IBM公司中自己的研究组,逐步走上了研究的轨道,英语也逐渐能够熟练运用了,不过有时候我觉得,这只是因为周围的人开始对我说英语时的种种怪癖逐渐理解了而已,并非我自身的进步。我们以半金属铋为研究对象,发现磁场与电场下新型电子与声子的相互作用,开拓隧道效应光谱学的新研究领域,在自己的研究道路上不断前进着。
1965年5月,传来了我荣获日本学士院奖的好消息,从而促成了我时隔5年的荣归故里。获奖理由源自“江崎二极管及其应用研究”,推荐人是大名鼎鼎的八木天线发明者八木秀次教授。我当即赶往八木先生处致谢,当时并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教授,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归国当时的情况,《周刊新潮》5月29日号刊登过凹版印刷的相关文章,这里转载一二。标题是“江崎玲于奈荣归故里”,其内容如下:
“我还以为大家早把我给忘了……”
江崎氏一到机场,就被电视台、报社、杂志社的记者团团围住,不由得感慨万千,有此悲叹。江崎氏当年发明了“江崎二极管”之后,便辞去了索尼公司的工作,应IBM之召赴美研究,由此引发了当时关于“人才外流”的话题讨论。(中略)
“前往美国,绝非对我国学界不满所致,只是我的求知欲与当时的机遇恰好吻合而已。说到大洋彼岸全新的研究生活,最大的不同要数科学家的自然淘汰机制了。在那里,是不论功劳和资历的,获得理想岗位全靠实力说话。这就赋予了制度很大的灵活性。此外,科学家还必须一直保持自己的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