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小利 大事不成

在很久以前,有一家哥俩儿。老大两口子奸滑,老二两口子憨厚,老实。有一天,老大媳妇吹起枕头风来了:“咱把老二分出去,这日子不就过得舒坦了吗?”

在分家时,老大说他早干了两年活,独吞了家产,老二只得了两间破旧的马架子(旧时东北的一种厢房)。

可老二诚意是能干了,就像抓钱的耙,不停地砍柴,开荒,老二媳妇呢,就像装钱的匣,节哉(节俭)会过,心灵手巧。买不起新布给孩子缝衣服,她就铺衬条儿(碎布头),拼凑成各式各样的花鸟图案,做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这天,她刚做成一件衣服,就来了一个老道化缘。老二给他盛了两碗米,老道摇摇头不要。老二媳妇又掏出两串钱,老道也不要。最后才知道,老道要她缝好的那件衣服。老二媳妇满心不乐意(不情愿),还是回屋把衣服拿来给了老道。老道接过衣服对老二说:“施主,等四月十八那天,你到庙里去一趟。”说完拿了衣服就走了。

到了四月十八那天,老二吃完了早饭,就来到了庙里。老道告诉他拿簸箕到庙的西北角黄土堆上撮把土,再上东南角的水缸里舀一瓢水来。老二照着老道的话做了,老道用这土和水,和巴和巴捏了一个一尺多高的泥人,放在太阳底下。不到一袋烟的工夫,泥人就干了。

老道看了看,笑着说:“这个泥人就叫‘小利’吧,你把他领回去,等晚上星星出全的时候,拿柳条抽他,抽一下,你要啥他就会给你。不过,用一年你得还回来!”

老二把小利拿到家里,等星星出全的时候,两口子就拿柳条儿抽他,说:“来包子,来饺子,来菜!”

唰,八仙桌自己就放上了。包子、饺子、四个小菜压桌就上来了。老二揉揉眼睛,有点不信是真的,就又抽一柳条,说:“这房子我不要了,要三间大瓦房,家奴院公,鸡鸭鹅狗。”唰,全来了。

老大早上起来一看,呀!这是咋回事?就去问老二。老二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都说了。

转过年春天,老大两口子买了几样好布,剪碎了,也拼凑了一件衣服。等衣服刚做好,那个老道又来化缘了。拿到衣服后,也告诉他们在四月十八那天到庙里去。

转眼,四月十八到了,老大早早就来到了庙里,老道照样叫他用簸箕去撮土和泥,做泥人儿。他一气撮十几簸箕,做了一个人,差不多和他一样高,老道说:“这个泥人叫‘大事’吧。”

老大心里想这个“大事”一定能够多多地给我喷金吐银呀。他乐颠地一路上小曲儿不离口,心里敞亮极了。

正走着,忽见老二拿着“小利|”迎面走来。老大问:“你到哪去?”,老二说:“到庙里,给老道还小利去。”老大寻思:要是把小利也捉回家去,不是更好吗?就急忙说:“别还,别还,给我吧,我都要。”老二说:“那可不行,我答应了,到时候就得还回去。”“咋就不行?先给我用用!”老大说着就伸手去抓。

那小利冷不丁(突然)从老二怀里蹿出,不让他抓,一步一跳,跑得可欢(可快)了。老大左抓右抓,抓不住,猛地脚下一块土坷垃(土块)绊了他一个前趴子(跟头),把“大事”甩出了手,“拍”地一声摔碎了,老大爬起来一看,“小利”也没影了,这下傻眼了。

老二叹口气说:“这叫贪图小利,大事不成啊!”

复述人:李 芬 (女)48岁 高中文化 退休

复述地点:海伦市房产小区

采录时间:2014年2月

流传区域:绥化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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