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日 上午大便干而多。宗培拭净后,易林来抄通信录到十一画。我写复信给周慰祖。超林到芙倩家去玩,密云她的组长来看她,带来了体仁托购的咸鸭蛋,希同留饭,买来排骨和肉片。言语不通,由我翻译,相当累。午后三时体温超过二分。我将所留书简分类。“友人”类留下八十六人的,“家庭”类去掉周慰祖移“友人”类。“俗文学”类大、小两盒以及外面的合并归类:大盒里是任中敏和胡忌的,小盒里是吴新雷、关德栋和周夷的——这样就分类合理,且节省了地方。吃了两次西瓜,晚间只想再大便,终于熬过去了。地方戏书也稍作了整理。
廿四日 上午吃过面包和药,就想要大便,虽不多,却像一段小香蕉。宗培揩拭后,即嘱她买刊物、纸张和取回橡皮气圈——胡士莹一定要送给我。研究生来,我嘱他将《小说史略》交给丁锡根。他借去《六十种曲》三本和《元曲选》等书。午后看叶德均所写小说资料。三时量体温,竟超过三分,但尿糖是阴性。希同嘱我同她和宗培(有时是迎明)玩“争上游”,借以放松。我看完了徐州师院所编《鲁迅前期学习马克思主义资料选编》。鲁迅对胡适想抓《新青年》编辑权的斗争,对我颇有启发。明晨红霉素就可以吃完了。写回信给徐重庆。
廿五日(星期) 上午吃面包后,就写回信给胡士莹,并抄了《衔波传》和《廿二时》给他。允下次抄寄反孔的优语,但“语”已逸。大便量多而不太干。宗培用高锰酸钾洗净后,我就再看徐州师院论鲁迅前期倾向马克思主义的文章,未看完。朱尧文还来《国剧画报》,我借给他京、昆剧本多种,京剧是李万春的底本。下午三时体温超过一分,看《国剧画报》,颇感兴趣。易林来,替我抄写反孔的优语约三条,准备以后送给胡士莹。朱建明送给我《〈辞海〉哲学分册部分条目》。打“争上游”。
廿六日 上午早饭后写回信给徐州师院中文系,谢谢他们赠与鲁迅前期的思想分析。大便多而不太干。宗培洗净后,我就寻找《十三经索引》,查到《文苑英华?长恨歌传》所引的“叔向母云:甚美必有甚恶”的来历,见《春秋左传》“昭公二十八年”。下午三时量寒热,超过了四分,是本月最高的纪录。易林来,续抄反孔的优语三条。我整理陈汝衡给我的信,可惜大小不一,不便装订。不大重要的信撕去了五封。将关德栋和杨冠珊附来的毛国瑶的来信都看了两遍。沈澧来,赠以精装拙作《童话学ABC》一本。
廿七日 晨吃面饼后,改写“叔向母云:甚美必有甚恶”的注释,并抄在十一页上。大便如香肠,甚为满意。宗培用高锰酸钾洗后,小沈来。将“叔向母”条给他,并替他查《西厢》续书作者生平,又查了《沈下贤集》,“窈窕之思”不是沈既济自己说的,而是李贺说的,不知何故。《楚辞辩证》也未查到。下午三时看完《马恩列斯论历史》和《佚文集》,量体温超过四分。与易林同包四个牛皮纸包。抄毛国瑶给杨冠珊信。《佚文集》有关《中国小说史略》的约有三篇,明天想找《淞隐漫录》、《百孝图》看看。(于、闵先后来诊。)
廿八日 晨吃肖梅送来的猫耳朵馄饨,写回信给徐重庆。大便后,宗培洗净。又写信复杨冠珊和关德栋。三时前看《忠义璇图》第四册林冲落草、晁盖起义等部分。量寒热超过一分。宗培买药回,验尿糖仍旧是阴性。吃西瓜,白斑多。打“争上游”八次。晚饭后易林来装订《百孝图》和《淞滨琐话》等。核对《三续聊斋志异》,实即《淞滨琐话》与《漫游随录图记》的结合体。两书的《淞滨琐话》均似不全,《三续》仅四十九篇,《琐话》仅六十八篇。暇当取《香艳丛书》来核对。周光夏来,因午睡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