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3

今年农历年,再没有二百元大利是了。我还是如去年一样给了你一个红封包,二十元。你接过道了谢,也没问什么。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和你,世界上本是两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因着地理空间的缘故互相认识,不曾有过深入交谈,甚至不知道对方名字,竟然生出一点默契来。

妈妈致电给我,嘱咐我与你年三十晚回家吃团年饭,我有口难言,只能说,你病倒了。

我还是经常光顾茶餐厅。还是喜欢挑卡座。起初一段日子,你还会问我:“咦,靓女呢?”

我说:“她工作很忙呀。”

这个对答维持了好一段时间。

慢慢地,你也没多问了。

每天你看着我独个来光顾,拿着书本把饭菜扒入口中。人是有点憔悴吧。

点过的菜式不时翻点,一个人吃东西也只能是这般口味。循环的过程。

你没有再说:“我看不到。”你知道这个玩笑,玩不得了。

其实怎会看不到。你把一切看在眼内。

每天出入大闸,我还是会与你打招呼。只是轻轻点头,说话不多。我拖着寂寞的影子归家,时而带点酒醉。你一定看到我眼神的闪缩。我不想接受,由任何人眼中流出的怜悯。或者我不想接受的是另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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