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4日
母亲走动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起床,去看母亲,她正在洗漱。“开门炮放过了吗?”母亲问。
今天是大年初一。小时候,外公会要求我们在除夕夜守岁,然后在初一这天一早带着我挨家挨户地去拜年,穿上新衣服从街头走到街尾,回来的时候,衣服口袋里一定塞满了压岁钱和糖果。当然,一定是磕了不少的头,说了不少的吉祥话。外公走了,老邻居也都失去了联系。
九点不到,母亲就催我给医院打电话,昨天院长特别准许她下午晚些时候再回去,我们都以为她会在家里多待些时间。一个月前,母亲是被我们架到电梯口,然后抬上救护车的,这次她自己走到电梯,自己上了车,还给来接她的司机师傅拜了年。
回到病房不久,来了一群母亲的大学同学,甄叔叔也在其中。他们刚走,母亲中学的同学也来了。两拨人都没有逗留太长的时间,这些天,儿女们都会纷纷带上他们的孩子回家看望父母,老人们都不愿也不会因为别的事耽误这含饴弄孙的时刻。
他们来了又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冷清与寂寞。我盼着明天早点到来,明天舅舅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