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9日
大清早,母亲说她想吃一种咸菜,但一时说不上名字,只是描述了咸菜的形状、口感和味道,很着急的样子。最近,她总是忽然想要吃某种平时不太吃的东西,而且是那种想到就要立刻吃到的迫切状态。
我说了一个名字,母亲释然地说:“说是它。”那是二十多年前,我跟母亲第一次去双阳家做客吃到的一种当地特有的咸菜,样子和口感都极像榨菜,酸辣口味。于是,我给双阳去电话。已经临近中午,听上去他还在睡觉,说是昨晚有脑外急诊,熬了大半夜。他爽快地说家里有,晚上送过来。他虽然离开故乡很多年,但家里总是存着家乡的特产,他是一个恋家的人。
双阳把东西送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休息了。“她总想吃些平日里很少吃的东西,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说这话时,双阳看上去有些犹豫,他是怕我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其实我早已经注意到这个情况,这段时间以来,母亲不时提出些奇怪的要求:烤乳猪、红烧肉、卤豆腐等等,都是平日里她并不大喜欢的,可想到的时候,神情里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买回来吃一小口就再没有兴趣了。
我轻声地应着,心如止水。我被自己的漠然吓到了。累了?疲了?还是真的无所谓了?站在充满欢快的过年气氛的大街上,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果死亡即刻来临,我会不会惊慌与悲恸?
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