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有没有打鼾?”
“没有。”
“有没有流口水?”
“也没有。”
我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在血风筝面前流露自己的丑态。
除了儿童,没有配升上天堂,除了儿童,没有人睡相好看,我是这样想的,我不是儿童,我不会升天堂,我的睡相也不好看。血风筝捅了我一下,说:“发什么呆呢?”
我说:“我故意的,发呆让人显得深沉。再说,你不应该管那叫发呆,科学的说法应该是沉思。”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的。我听你的。”
酒吧里已经没有顾客了,同时也没有噪音了。杨伟和他的同伴还坐在门口的那张桌上,正在收拾乐器,血风筝很礼貌地跟他打招呼:“杨伟,我们先走了。”请注意,血风筝说的是我们,这点很重要。
杨伟站起身来,搓搓手:“这么快就走,不再坐会?”
“寝室里马上快熄灯了,再不赶紧走,宿舍大门一锁,我就得哀求大妈给我开门,还要听她一通长篇大论,那滋味比坐牢还难受。”
“那你这位朋友,啊,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
“风扇。”血风筝笑容可掬地道。
杨伟你这个混蛋,凭什么在这冒充健忘症患者,我的名字是风扇,要多好记有多好记,那怕你IQ≤70,你也应该一听就记住的!少在我面前耍这套小把戏,显得你多高高在上似的,我在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对,风扇。”他转头向我:“哥们,要不你再坐会?”
“呕,我要先把她送回寝室,只能改天了。”
“你们的音乐不错,希望有机会还能再听。”血风筝说。
“再见。”我说:“诺耶噢呀,诺耶噢呀”接着我引吭高歌。
“你也会唱摇滚?”杨伟问。
“见笑,我没事就喜欢驴嚎,整个十舍都知道。”
杨伟绝望地看着我和血风筝绝尘而去,漫天星光下,我们象一对亘古相爱的传奇情侣,衣袂飘飘,几欲乘风归去。美丽璀灿而遥不可及。这就叫命运,相对而在,别无其他,始终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