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年在中国干了些什么(8)

7,朋友们的评价

注:我是个有露阴癖的人。前几天,我迫不及待地把以上写的文字给几位朋友看,很高姿态、装模作样地让他们多提宝贵意见。没想到,他们居然真把自个当作圣勃夫或别林斯基来着,劈头盖脸对我一阵狂喷。仁兄A曰:“怎么着,发情期到了?好端端的一个文学青年,竟然堕落到写言情小说的地步,可惜,可悲啊!”;仁兄B白眼一翻,高深莫测地说:“俗,通篇就一俗字”;仁兄C说:“小弟给你个建议,听不听随你。别再写下去了,不然,吃不到羊,还惹一身骚”;仁妹D用小粉拳不断地捶着我肌肉结实的胸脯,曰:“这种滥文章都写得出,真替我以前抛给你的那么多纯情媚眼不值。”无疑,他们在攻击我的过程中得到了巨大的快感。我没有反唇相讥,因为我知道我是个天才,我不承认这点就是虚伪,就是公然晃点你们,就是藐视真理。我是天才,寂寞透顶的天才,因此,就算我写的是一堆垃圾,那也绝不会是一堆普通的垃圾。所以,我还得再继续写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人迹寥寥。

8,回到血风筝

我耐心地重复一遍:“给我买张到苏州的船票,好吗?”

破嗓子同志火了,说:“你神经搭牢,这儿是火车站,哪儿来的船票?你给我脑子弄弄清爽再话。”

我突然觉得奇空虚却也奇兴奋,空中慢慢挥发出火药的味道,我用一种挑衅的口气夹生地说到:“谁说火车站就不能卖船票?谁规定的火车站就不能卖船票?”

破嗓子同志咆哮道:“你这个六二,给我滚到一边站着去,别耽误别人买票。”他根本不顾忌我的感受,他还以为我是颗埋在泥巴里的土豆。他必须为他粗鲁的态度付出代价。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血风筝正站在旁边,用她明亮的眼睛照耀着我,这无疑极大地增添了我的勇气。

我说:“先生,你本来是没有资格骂我的。但你不顾一切的骂了我。这是极端无耻的冒犯。所以,我指着天底下所有的鹦鹉的舌头起誓,你必须为此受到报复。尽管我很不愿意,但是我只有别无选择地骂你。对不住了。”

作为骂人前的热身,我向血风筝讨了一块口香糖,放在口中咀嚼着,活动一下脸部肌肉。

然后,我饱含激情、波澜壮阔地骂了起来:“我……(此处作者删去七百字)你……(此处作者删去一千三百字)他……(此处作者删去九百字)”

我骂的内容广泛而深入,远到他的祖宗十八代,近到他的老婆孩子。从他的全身骂到他的汗毛,从他的肾亏骂到他的牛皮癣,再从他的远房姨丈骂到他的嫡亲小舅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队也不排了,赶过来聆听我的咒骂。破嗓子脸色铁青,明显地失去控制。他很想还嘴,但由于智商过低,在我一系列高质量高密度的骂声中,他只能选择作一位忠实的听众。

哈哈,骂得真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歪歪。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手太斯文了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一会,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架起我,就往售票厅外面拖。我无力反抗,任由他们拖着,既没有喊口号也没有叫冤枉。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姿势想来绝对很酷。在被拖过血风筝身边的时候,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别了,亲爱的姑娘,你别拦着我,更不要哭泣。我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全都是为了你啊。但我从来不曾后悔。因为我是如此地爱你你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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