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一)

咸阳 中华帝都我第一

咸阳宫阙郁嵯峨,六国楼台艳绮罗。

自是当时天帝醉,不关秦地有山河。

——李商隐?《咸阳》

两千多年前的首都

咸阳城,千门万户,坐落重重,其宫殿门阙、楼台周阁无不显示出威严。而在秦始皇仿作的六国建筑里居住着从各诸侯国抢来的“妃嫔媵嫱”,佳丽绝艳,显现着大秦帝国的强盛与繁华。秦朝灭亡之后,这座当年宏伟壮丽的咸阳城,竟毁于项羽的一把大火。难道当时天帝醉了,失却了对秦地美丽山河的关照?

咸阳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因渭水在它南边流过,九嵕山在它的北边高耸,山南水北俱为阳,所以称作咸阳。而“咸”字在古代有着“都”的意思,比如“老少咸宜”,就是老少都适合的意思。

在李商隐的这首《咸阳》里,关于“天帝醉”这个词,有个更神奇的传说。据说,秦穆公有一次长睡不醒,当大家都以为他再也不会醒来之时,他却突然苏醒了,并对身边的人讲,他在梦中觐见了天帝,天帝非常高兴,不但让他欣赏了“钧天广乐”,还请他饮酒,并在酒醉未醒之时,把金策也赐给了他。所以后来,秦国才能占据山川秀美的关中,一统天下。

秦始皇统一全国后,咸阳成为全国政治、经济、交通和文化中心。咸阳有着两千三百五十多年的建城史,是古丝绸之路的第一站,是中原地区通往大西北的咽喉要道,是中国著名的古都之一。

咸阳素以“秦都”“帝陵”“明城”闻名于世,但事实上,这座城市的历史不仅仅只是从它作为帝都开始。若要在所有的历史名城里找出一个建城比咸阳还要久远的地方,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我们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就是要指给他们看看,华夏上下5000年的历史,都能在咸阳找到不可磨灭的痕迹。

流经咸阳的渭河、泾河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早在4000年以前的上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位于咸阳市秦都区西南的尹家村遗址,是一处新石器时代原始村落的遗址,它的总面积约150万平方米,而类似这样的遗址,在咸阳不下十来处。

咸阳城建成于夏代,即公元前21世纪,那时,咸阳市西部为有邰氏封地,东南部为有扈氏管辖地,北部为畎夷等原始氏族部落。殷商时期,发展到邰、豳、程、犬方等方国。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灭商纣,建立周朝,定都镐京,封其弟姬高于今天的咸阳。

公元前350年,秦孝公迁都于此,中间历经秦国五代秦王。而至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直到秦王朝灭亡为止,咸阳作为秦国和秦王朝的都城达144年之久。

咸阳,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统一集权国家的都城,它不仅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两千多年来,更吸引了历代文人墨客的目光,引得他们用浓重的笔墨和不尽的诗情画意借景抒怀、咏叹感伤,给古老的咸阳留下千年的咏叹、不朽的诗篇。

温庭筠就曾写下《咸阳值雨》的美妙佳句:“咸阳桥上雨如悬,万点空蒙隔钓船。还似洞庭春水色,晓云将入岳阳天。”而唐代诗人胡曾也曾描写过发生在咸阳的“细柳营”的故事:“文帝銮舆劳北征,条侯此地整严兵。辕门不峻将军令,今日争知细柳营。”

不过,如果咸阳仅仅只是吸引了文人墨客,那它的魅力未免会大打折扣。事实上,咸阳还能算得上是西汉王朝的皇家专用的墓地,西汉11个皇帝中有9个葬在咸阳北原。在咸阳,有汉高祖长陵、汉惠帝安陵、汉文帝霸陵、汉景帝阳陵、汉武帝茂陵、汉昭帝平陵、汉宣帝杜陵、汉元帝渭陵、汉成帝延陵、汉哀帝义陵、汉平帝康陵。而这些陵墓周围还有许多权贵功臣的陪葬墓。为了守护这些帝陵,官府当时还从全国各地迁徙富豪大家,在皇陵周围设置邑县,其繁华不让秦代。

埋葬在古老帝陵中的历史风云人物,总是对21世纪的现代人具有极大的诱惑力。脚踩秦宫之地,秦始皇、项羽、刘邦等历史枭雄仿佛一个个迎面走来。历史传奇创造了太多的空幻迷离,厚重的典籍压得我们几乎窒息。这不禁令后人叩问阿房宫,厚土之下,究竟谁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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