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梵蒂冈先生?庞底罗是一个好警察,他只是晕血,仅此而已。我请你停止这种无意义的斗嘴。”
“听你的。可我们这间停尸房里还有一张大嘴巴。”验尸官大声笑起来。
“管好你自己的事,医生。让我们继续。你懂我的意思了没有,但丁?”
“放松一点儿,”但丁举起手做自我保护状,“我想你还没搞清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果明天早上我要手里提着枪去那个焚尸楼,我得让庞底罗和我一起去,必须这样。”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选他和你一起去?”波拉完全被惹怒了。
“因为我喜欢。而他也喜欢被我这么呛着。你怎么不去问问他?”
波拉摇摇头,在心里咒骂着这群男人。“我们继续工作,医生,你可以知道死亡时间和死因吗?”
验尸官瞟着他的笔记。
“我提醒你们这只是初步报告,但是我很有把握。主教死于昨晚9点左右。就是星期一。最多一个小时误差。他的喉咙被割断。从背后袭击,袭击的人应该和他高度差不多。我无法告诉你们那人使用的武器,只知道凶器大概六英寸长,有直刀锋,很锋利。可能是一种理发店用的刮胡刀,我不确定。”
“那么他的伤口呢?”但丁问。
“眼睛被挖出来应该是在临死前。舌头也给切断了。”
“他的舌头也断了?上帝啊!”但丁说着,感到很恶心。
“我的感觉是凶手用老虎钳子干的。拔出来后他用手纸塞进去止血。然后拿出手纸,但还在嘴里留下一些纤维组织。不过,但丁,听着,你让我惊讶呢,这具尸体对你真没什么影响。”
“我见过更糟的。”
“那么让我给你看看这个,你肯定没见过。我也从没见过,虽然我从事这个行当这么久了。他塞住舌头的方法非常专业,那些东西一直堵到直肠腔。然后他清理得非常干净。要不是我伸进去看,几乎漏掉这个呢!”
验尸官给他们看着照片,那是被切成一片片的舌头。
“我把它们放在冰上送到实验室去了。他们检查完会给我一份报告。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波拉说,“那么他的手呢?”
“这是死后被砍下来的。这个做得不是很干净。到处留下犹豫的痕迹。好像他做这个比较困难,要不就是他站的位置不合适。”
“指甲里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手上一尘不染。我怀疑他是否用肥皂给洗了。因为我觉得我的鼻子闻到一股薰衣草的味道。”
波拉沉思着。
“医生,你觉得凶手折磨了被害者多久?”
“这个我还没想过,等一下啊,让我看看。”
验尸官用手在尸体的上臂缓缓摸着,然后伸进死者的眼窝,还有嘴巴。他还在轻轻哼着歌儿,这次歌声有些忧郁,歌声让波拉有些想躲开他。
“啊,先生们,凶手需要至少半个小时切下受害者的手然后清洗,然后大概又经过一个小时清洗整个身体,给死者穿上衣服。没办法说他折磨了受害者多长时间,但看来挺久。我推测大概有三个钟头,也许更长。”
一个安静、无人知晓的地方。很隐秘,离可以听到呼救的地方很远,隔音,因为罗巴亚很可能会尖叫。一个人被挖出眼睛和切断舌头,他该如何惨叫?很惨,一定的。凶手一定对时间计算得很准,他先玩弄枢机,然后折磨他,故意弄得很复杂,让调查困难。
“我听说警察没有找到指纹。你们发现了什么,在我们清理他之前,还有什么需要检查分析的?”
“没什么,只有一些纤维组织,还有在衬衣领子上似乎有点化妆品的痕迹。”
“化妆品?有意思,是凶手的?”
“你看,波拉,也许枢机大人有些隐私。”但丁说。
波拉看着但丁,她有些惊讶。验尸官露出牙,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