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季陶的两幅照片(2)

蒋纬国对他自己的身世之谜也颇有猜测。为进一步说明问题,不妨引述一段文字,它是1998年笔者所著长篇纪实文学《 蒋纬国其人 》中的记述,来源于熟悉内情的一些国民党特赦人员提供的资料。1943年戴季陶在重庆发表那篇涉及蒋介石与重松金子特殊关系的讲话不久,蒋纬国曾经前去拜访过他的义父戴季陶。“当蒋纬国百般委婉地向戴追询到底谁是他真正的父亲时,戴季陶有些无法抵挡地摇手制止了蒋纬国,连叫:‘你不要再问了,纬国,你千万不要再问了!’然后,戴季陶把他引到书斋内室,高深莫测地指着正面粉壁上高悬的一幅镶嵌在镜框内的照片,对蒋纬国反问:‘纬国,你看这是谁的照片?’蒋纬国定睛一看,相框内原来是一幅蒋介石北伐时期的戎装照片,便自语说:‘这……当然是父亲了!’蒋纬国颇感愕然,因为他猜测不透戴季陶让他看蒋介石照片是何用心。‘纬国,你再来看看,这个人是谁?’戴季陶又指了一下距蒋介石照片只有两尺远的地方,上面悬挂着另一个相框。蒋纬国近前一看,原来内嵌一张戴季陶在广州任大元帅府秘书长时的免冠照片。照片上的戴季陶器宇轩昂,脸上洋溢着一股傲然踌躇之气。蒋纬国立刻失声叫道:‘这还用问吗。自然就是义父你老人家了。’戴季陶笑眯眯地瞟了一眼呆然失神、不知就里的蒋纬国,低声笑了笑。然后他说:‘你认出两张照片中的人是谁就好了。’戴季陶忽然从一旁几上,拿过一面尺把见方的镜子来,挂在了蒋介石与戴季陶两张照片的中间,含笑不语地凝视着蒋纬国,忽然说道:‘纬国,方才在前院的客房里,你三番五次追问我,你到底是谁的儿子。现在我倒要反过来向你发问了,请你到那方镜子的前面,去认真照一下你自己的脸孔,看看自己到底是像这边的,还是像那边的。这个问题,也只有你自己来回答了。’

“蒋纬国惊愕地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方才被他追问得满头大汗,狼狈而尴尬的义父戴季陶,在一席酒饭过后,已经想出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好主意,反过来向他提出一个无法解答的难题。蒋纬国一时被戴季陶给难住了,他讷讷地说:‘义父,这……’戴季陶却一脸郑重地朝那镜子一指,说:‘你自己看看嘛!’迟疑不决的蒋纬国左右为难,最后他在义父戴季陶的催促之下,只好来到那面悬起的镜子前面,小心地把自己的面部照了又照,然后按照戴季陶的指点,依次定神打量左面的蒋介石像和右边的戴季陶像。蒋纬国看了又看,一时心慌意乱,因为他忽而发现自己很像照片上的蒋介石,忽而又觉得自己与照片上的戴季陶酷肖。但自己究竟更像其中的哪一位,就连蒋纬国自己也难以分辨清楚。……”

不管他们之中哪一位是蒋纬国的生身父亲,看起来都无关紧要了,因为蒋纬国后来已经心领神会,而蒋介石在他面前至死也没有提到他的生父是何人。至于蒋纬国的生身母亲,可以肯定地说,她就是当年在东京一家医院里当护士的重松金子无疑,因为蒋介石在1921年3月11日的日记中,确实记有“晨起,得季陶书,知纬儿生母因难产而身亡”这样一行文字,这肯定就是日记最后涉及这个苦命日本女人的文字!蒋介石早年在日本留学时就有与人同居的传闻,看起来并非空穴来风,也不是坊间的小道消息。重松金子的名字能够出现在蒋介石日记上的事实本身,就足以证明她与蒋氏非同一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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