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山区初战露锋芒(8)

对于2连来说,最紧要的是看好这些俘虏。在勇敢无畏的路德维格中尉的指挥下,久经沙场的2连战士们迅速占领了北坡上的阵地。3连正沿着山脊公路奔向1192高地东面300米处的一个山坳内,在快要接近山坳时,四周枪声大作。已进入山坳的斯特瑞切的侦察排受到1192高地南坡上敌军机枪火力压制,西坡出发的意军正逐渐包抄过来。侦察排被迫沿高地东北坡撤退,试图突破到山坡北侧。

第1机枪连和第3步枪连沿山脊公路突进的步伐也被1192高地上的重机枪火力阻挡下来。我们的机枪兵也仓促地进入射击阵位,但并没有形成火力压制。意军猛烈的机枪火力穿过我们的伪装,打在公路左侧地上,溅起簇簇尘土。朝公路另一侧发起进攻基本上相当于自杀,因为一旦那样做,我们就会暴露在陡峭而又毫无掩护的格罗拉夫特山脊南侧,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不一会儿,右侧阵地传来激烈的交火声,我猜那是2连的阵地。手榴弹的爆炸声拉开战斗的序幕,接下来是一阵如同炒豆般的卡宾枪声。

我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而想要到公路的另一侧,势必要穿过1192高地上意军重机枪火力覆盖下的光秃秃山包。2连能守住阵地吗?他们只有80支步枪和6挺轻机枪。如果2连被敌军打败,那么敌军便可长驱直入,一一夺回北坡上丢失的阵地,并切断我军各连队之间的联系,我们俘获的士兵也会被释放。从交火的激烈程度来判断,2连面对的压力不小,战局急转直下,几分钟之内我们的优势丧失殆尽。面对优势的敌军,我们死守夺下的阵地突出部,而当务之急更是要封锁向西的道路并尽快驰援正在苦苦支撑的2连。

驰援2连最近的路线要经过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但这个山包处在东面和西面敌军重机枪的交叉火力范围之内。而越过公路向西进攻1192高地也将受到相同的火力覆盖,这是一个完全无法完成的任务。思量之下,我想出另外一种解决方案:

此时,一个机枪排已经开始压制1192高地上的火力,3连的一些步枪兵则奉命封锁着向西的道路。我率领3连余部以及一些机枪兵沿公路火速退回1192高地以东300米处的那个山坳内。厚厚的伪装挡住了敌军的视线,他们并没发现我们的转移,因此也没有加以阻拦。偶尔的搜索火力穿过伪装,但并无大碍。我们顺利到达山坳。

精明能干的斯派丁格中尉率领他的8名部下和东面阵地上的意军对峙着。我派了2个班的兵力去支援他,然后穿过已被2连夺取的阵地快速向前挺进。大约走了150米,看到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看守阵地和铁丝网障碍区之间关押的约1000名俘虏。我立即下令他们沿山坡将俘虏转移到铁丝网障碍区后面,并留下1个班加强看守力量。零星流弹飞过,我们加快转移俘虏的速度,成功将他们转移到铁丝网后面。

在离2连不到100米时,敌军的进攻开始一波高潮。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机枪和卡宾枪的子弹如雨而下。我命令身后的两个连队火速前进,顶住意军的进攻。援军不至,补给不足,情况万分危急。我走到1192高地东侧600米处的一个山头上观察战局。

2连和斯特瑞切的侦察排正在1192高地东北坡上据壕死守,他们被5倍以上的敌军三面包围。大股意军推进到据阵地仅50米处。2连身后是意大利人原先设置的铁丝网障碍,障碍又高又宽,时间紧迫,2连已无法穿越这片障碍去向北撤退。面对铺天盖地的意军,2连的战士们在求生的意志下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弹流一刻未停,暂时地挡住敌军的进攻。如果此时敌军不顾伤亡坚持冲锋的话,这块小小的礁石很快就会淹没在他们进攻的浪潮中。

增援的1连和3连马上就到了,我应该命令他们即刻进入阵地和意军硬撼吗?当然不!

我意识到只有“围魏救赵”才能解救2连。集中余部力量突袭敌军侧后,迫使敌军回防,腹背夹击,我军士兵素质上的优势将是胜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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