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呢?微笑是快乐的秘诀。
二战时,我在夏威夷的希卡姆空军基地服役。基地的军人俱乐部里有一名士兵,他负责照看台球桌和老虎机,也管收钱。不知为何,他总是对我们这群航空兵心怀不满。后来我们才弄明白其中的究竟。原来虽然他是中尉,但是他的薪水还没有我们多。所以每次我们去俱乐部娱乐,他都会喋喋不休地抱怨:“我的工作可比你们辛苦,你们整天就是开飞机飞上飞下,还拿那么高的工资,这太不公平。”是啊,他说的有道理,我喜欢飞行,也“喜欢”被敌人射击。
我对他说:“开飞机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不信你和我们一起去飞飞看。”
他同意了。
我们将他安排在副驾的位置,我坐在他的后面,侧身可以看见领航员的仪表盘,仪表盘的前方是连接驾驶员脚踏板的链条。这个链条的工作机制很像摩托车链条,一上一下。通过对讲机我们听驾驶员说道:“好的,现在我将飞机交给副驾驶。”
中尉一接过方向舵,我就将驾驶员的脚踏板踩下,突然又将脚踏板松开。这样一来飞机开始颠簸,中尉吓得尖叫了起来。我这样重复了好几次,中尉受不了了,将方向舵交给了驾驶员。
驾驶员说道:“怎么回事?飞机怎么发抖了?”
中尉回答道:“我再试一次好吗?”
这一次我继续在后面捣乱。他最终放弃了并对我们说:“我服气了,你们的高工资真是应得的。”
中尉走后,我们大笑了一番。我们是想让他领教一下开飞机的难度,但是我们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说真的,开飞机确实不容易,特别是起飞和着陆,危险性特别高。我们一年平均损失11架飞机,随时准备执行轰炸任务。面对这种压力,没有幽默感和释放压力的渠道,我们一定会发疯的。
在我最成功的一次恶作剧中,口香糖至关重要。还是在希卡姆基地,我们要开着飞机朝不同方向起飞以测试飞机导航仪的精确性。有一天,机场地勤人员检修好飞机时我的队友们还没有出现,我趁此来到飞机旁装作飞行前检查的样子。我嘴里嚼着口香糖,伺机作案,目标是机头的两个排尿小孔。这两个小孔是与驾驶舱内驾驶员和副驾驶员的排尿漏斗相连的,这样一来,他们在飞行时就可以解决小便了。
我用口香糖堵住了两个排尿小孔,这样做是为了报仇雪恨,因为我的补给让他们给偷走了。
队友们各就各位了,我也进入了我的炸弹舱,飞机慢慢滑行至跑道准备起飞。按照流程,飞机起飞前必须关闭炸弹舱的舱门。就在舱门关闭的一瞬间,我跳下了飞机,拔腿就跑。当然,飞机起飞后驾驶员罗素·菲利普斯还以为我还在飞机上,而实际上我正走在去火奴鲁鲁火奴鲁鲁的路上。
飞行任务结束后,机械师前仰后翻地向我描述了两个驾驶员的“悲惨遭遇”:
菲尔在小便时发现漏斗里的尿液漏不下去,为了不让尿液溅出来他必须腾出一只手握着漏斗保持平衡。但是还没有等他小便完,漏斗已经满了。他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向机械师求救。机械师决定把菲尔漏斗里的小便先倒在副驾驶员的漏斗里。副驾驶员倒不介意,但是他想自己先解决了再说。糟糕的是,他的漏斗里的小便也溢出来了!真是见鬼了!两个漏斗怎么会同时失灵呢?哈哈!这两个倒霉鬼一边操纵飞机,一边平衡漏斗。一旦遇上气流,他们该是多么狼狈不堪啊!
飞机着陆后,机械师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将口香糖拔了出来。这时候大家都知道我并没有在飞机上。他们四处寻我,但是我早已没了踪影。
我回来后,队员们对我是又气又笑。他们惩罚我给他们买啤酒喝,我还能怎么办?只得买酒赔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