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帝国和爱默生先生的一次来访(5)

不少兰伯氏松的树高都在200至220英尺之间,距地面4英尺的树干直径有6到8英尺。偶尔有一株树龄为七八百年的老兰伯氏松,它有240英尺高,10英尺甚至12英尺粗,其巨大的树冠有70英尺。1826年秋在南俄勒冈发现“这一最美丽的巨型树种”的大卫·道格拉斯 称:被风刮倒的几株最大的兰伯氏松,“在距地3英尺的地方,其树干的周长有57英尺又34英寸(或直径足足有18英尺)”;“在距地面134英尺的地方,树干的周长为17英尺5英寸;最长的树干达245英尺”。从可靠的测量角度讲,我们或许应当将“57”读作“37”,只有这样才能使之与其他尺寸相匹配;因为在迄今为止所见到的这一种树中,尚未发现有如此巨大的树围,即使树围达到30英尺都是罕见的。我所测量过的一株倒下的兰伯氏松,在距地面4英尺的地方,其树皮以内的直径是9英尺3英寸;在距地面100英尺的地方,其树皮以内的直径有6英尺。一株被砍倒的较为年轻的兰伯氏松,其树龄有330年,它的树桩有7英尺粗,而在距地面150英尺的地方,其直径为3英尺3英寸,其总长度为210英尺。

主干呈圆形,从下到上逐渐变细,树皮有细腻的沟槽,呈紫褐色,在地面以上100英尺或更高的地方不枝不蔓。主干的顶端是相对纤长的枝条,它们向外伸展,飘然下垂,婀娜多姿,只有在枝条的梢头才分出流苏般的羽状小叶,形成一个50至75英尺方圆的树冠;这树冠虽有棕榈的形状,却不像棕榈以及其他针叶树的尖形树冠那样单调乏味、少有变化。兰伯氏松的老树像橡树一样多姿多彩。没有两棵兰伯氏松是相同的,我们为每一株兰伯氏松所吸引,无论它是在静静的充满松香的阳光下肃立,还是在风暴中摇曳,我们都会驻足赏玩。叶子约三四英寸长,每一簇叶丛由五个叶子组成,叶丛呈放射状,叶色鲜绿,富于弹性。兰伯氏松的花只比主教松的花略大一点,但没有主教松的花夺目。巨大的圆柱状松果有15到20英寸长,有的甚至长达24英寸,直径有3英寸,它们有的单生,有的簇生,在长长的枝条梢头仿佛装饰性的穗子,果色青绿,朝阳的一面略带紫色。与其他绝大部分松树一样,兰伯氏松的松果也是在开花的次年秋季才成熟,那些逃脱了印第安人、熊和松鼠之口的种子飘落四方。此后,松果就更具装饰性了,随着鳞片向外展开,松果的直径几乎翻了一番,果色则变成浓重的褐色。在接下来的冬季和夏季,它们仍留在树上,因此繁殖期的兰伯氏松都带着松果。即使这些大松果落下之后,它们仍在积满松针、繁花似锦的地面上展示着自身的美丽。兰伯氏松的木质细腻,木色淡黄,并散发着美妙的芬芳。兰伯氏松也叫糖松,之所以以“糖”为名,是因为木心受到火烧斧斫的伤口上会生成一种酥脆的不规则的白色糖状物质。尽管它不能大量摄入,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味道与槭树糖一样甜美。

无论热爱树木与否,每一个旅行者都不会忘记他的第一次兰伯氏松林之游。巨大的树冠彼此相接,撑起了一座秀美的华盖,束束阳光从枝叶间泻下,松针闪着银光,坚实的树干被镀成金黄,整个大地都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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