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也造就了优美的风光。河畔青葱蓊郁的胡桃树、柳树、白杨、山毛榉..倒映在河面,把河水都染成墨绿色。岸边的大地亦是满目的绿意,牧草地、玉米田、烟草园,还有一片又一片的葡萄园,都在满山遍野地述说着草木的生命力量。离河流稍远一点,是连绵的山坡,坡地上散落着一座座古堡,古老的石灰岩墙在午后的阳光映照下,金光灼灼。
多尔多涅乃至整个西南法,也是美食醇酒之地。波尔多葡萄酒,尤其是红酒,在一般人心目中,可是顶尖佳酿的代名词。虽然近年来波尔多红酒经过市场炒作,价格节节上涨,偶有名不副实、物不及所值的负面评价,但是仍然有为数不少的酒客,不喝 红酒便罢,要喝的话,非波尔多不可。
再说美食。先不提近些年在巴黎蔚为一股美食风尚的西南乡土菜,但凡对法国美食稍有涉猎的人,大概都听说过“佩里戈尔的黑钻石”──黑松露,还有入口即化的肥鹅肝。而佩里戈尔,正在多省境内。
不过,说句实话,凡此种种有关西南法的事,我原本统统不清楚。在不算很久以前,这里之于我,顶多是又一个没去过的地方,激不起任何想像。
直到前一年夏天,我们有两位彼此并不相识的朋友,先后到这一带度假,回荷兰后都极力称赞西南法风光美、气候宜人,更重要的是,酒好喝,菜好吃。凯西搬出她在旅途中拍摄的风景照给我们欣赏;安玛丽和彼特这一对,则送了一瓶多尔多涅胡桃油和科斯高原( Causses)蓝纹乳酪给我们品尝,果真油香酪纯,大大引起我的兴趣。
于是上街买来两三本法国西南部旅游指南,不论哪一本,都盛赞西南部料理是法国最上乘的 Cuisine du Terroir(乡土佳肴)。有好吃的东西就在眼前,坐两个钟头的飞机就能一尝,不亲自走一趟,那还得了,对得起自己吗?
于是,就在这夏末秋初的炎热午后,荷兰先生和台湾太太坐在租来的菲亚特手动车里,展开两人的法国西南部居游──在乡下既居也游。第一周,我们将在多尔多涅河畔盘桓,第二周脚步要更往南走,穿越盛产蓝纹乳酪的科斯高原,迈向塔恩河(Tarn)和阿韦龙河( Aveyron)流域,最远将抵达据说全法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图卢兹( Toulo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