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开心地笑了。
回到家里,妈妈继续说了一些关于他的情况。
原来,早在上次妈妈住院期间,她就通过与安锦鸿的交谈知道了他的很多事情,其中了解到他的妻子在四年前的一次交通事故中意外地离开了他。这些年,他只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直没有再娶。
也许是因为从教多年的缘故,妈妈断定安锦鸿是一个非常可信的好男人,慢慢就有了把我托付给他的想法。但是,我一味地固执,使得她束手无策。
妈妈平时没事也上上网,所以,我们母女之间也是“网友”。生性开朗的她,还有一些本地好友,都是因为结伴晨练、扭秧歌而加上的;与此同时,她们也与心脏病主治医生有联络。“天道酬情”就是由妈妈的空间进入到我的视线里的。其实,我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我和安锦鸿在第二年的5月结婚了。
最近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看来又到定期检查的时候了。锦鸿说,他今天可以在医院等我,陪我一起去眼科。
眼科刘医生是我那年做视网膜移植时的主治医生,加上每年的定期检查,我们也算比较熟悉的。
我去了医院,锦鸿因为有病人走不开,我就先开始接受了一系列的例行检查。检查刚刚结束,锦鸿赶过来了。他们打过招呼后刘医生问锦鸿:“嗨,你不是说今天你老婆会来看眼睛吗?”
锦鸿指指我,笑眯眯地说:“这不是吗?”
刘医生脸上突然显出一种诧异,手上刚刚摘下的眼镜跌落在桌上。这个细节我和锦鸿都看在眼里。我尤其感到紧张,难道我的眼睛有恶化或者……
锦鸿似乎也察觉了我的担心,急忙转向刘医生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刘医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想极力掩饰什么却经不住锦鸿的追问。他看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哎……记得那次我给你做手术是什么时候吗?”
我点点头。
他继续:“知道吗,锦鸿的爱人也是我们医院的护士,两人都非常有爱心。但命运多舛,造物弄人。就是那年,他们准备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突然离开了他。根据他们夫妇的意愿,我们院方接受了她的视网膜捐赠,而且,当时就用于一个急需要的人……”
刘医生沉默着,而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坐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什么时候,锦鸿站在我身后,宽厚的两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想尽力保持镇定,但心里却翻腾着……
终于,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