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破败的墙垣边,举着相机对着眼前的景色按下快门。不远处那些破旧的砖瓦楼,在炎热的午后,摇摇欲坠,似有说不尽的伤怀。如同藏在我内心深处的那点落寞,无处可逃。我很清楚,人的一生,根本摆脱不了那些所谓的寂寞,也预测不了所谓的未来。一辈子下来,最靠谱的那点安全感,也只可能是自己送给自己的。无欲便无求,可实际上,人又怎会无欲呢?
我打开相机,无目的地翻看近几天拍摄的照片。这时,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我懒得接听,任其作响。
直到来电声响了N遍后,无奈之下,我只好掏出来接通。“打你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好不容易打通了,你竟然让我打了这么多遍才接?!”荀艺那带点微怒的话语如同连环炮一样,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这不正在拍照腾不开手嘛,怎么了,找我有事?”我自觉地选择不说实话,同时甩掉刚刚冒出的那点文艺伤感。“林一苇,你是不是要跟我好好解释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快半年,难道你以为我根本不会担心?现在居然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找你有事?”显然,我的话进一步触怒了她。我笑了笑,带着安抚的口吻说道:“抱歉抱歉,我一直在山区,信号很不好,今天算是运气好的……”她的怒气没有消散,直接打断了我。“不要找理由,你赶紧给我回来,当面给我解释清楚!”我只能转移话题。“遵命,回杭州后我会给你好好解释的。我记得你婚礼快近了吧,过两天我就回去。“啊,对!被你气的,我都忘了说这茬。我谢谢你还记着,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必须出现在我面前。”她终于不再硬着语气了。我只能笑着顺应她的霸道:“知道啦,三天后我一准儿出现,等我回去。”接下来,我们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挂断电话,我伸手挡住阳光,抬头看了眼格外蓝的天,心情大好,然后毅然决定,回去睡个午觉。
难得的午睡,却又无故地被梦境拖去了早已离开的工作。醒来时,会议桌上的那些面孔似乎还在眼前晃动,有那么一瞬间,我分不清梦里还是梦外。毕竟,生活不像拍电影,会有人为你喊“Action”或是“Cut”。实际上,每一段属于你的故事,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已开始,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结束。我们总是想要展现最完美的自己,可等到最后却发现,其实镜头早已调转了方向。终究,你也只是在镜头的外围黯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