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健身路 (3)

他穿着件紧身衬衫,深色宽松长裤和同样的带颜色的眼镜。在救生员的房间里换好衣服后,他穿着一件小小的游泳衣出来了。我们都看呆了。他看起来真不可思议!他有著名的巨大的三角肌和斜方肌,而且很明显,他的肩膀特别宽阔。他的腰却很小,腹肌突出——整个的形象就是这样。

跟他一起来的女孩也换上了泳衣——一件比基尼——她看起来也很美。彼此打了招呼后,我们就在旁边走来走去,看他们游泳。

现在我被完全地激励了。实际上马努经常来湖边,而且总是带着最漂亮的女孩子。他对我和我的朋友卡尔·格索很不错,因为他知道他是我们的偶像。卡尔是个比我大两岁、跟我块头差不多的金发男孩,我发现他也在练肌肉之后就跟他做了自我介绍。“你健身吗?”我问。

“是啊,”他说,“我从练引体向上和每天一百个仰卧起坐开始,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我邀请他每天跟我和威利一起健身。马努也会让我们做些练习。

很快,有几个其他的人也加入了:威利的朋友们,科特的健身房的人,他们都比我大。年龄最大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魁梧的家伙,叫缪。他在鼎盛时期是一名专业摔跤手;现在他只举重健身。跟马努一样,缪是个单身汉。他领政府的助学金生活,在大学读书;很酷,对政治感兴趣,聪明,能说流利的英语。他在我们的小圈子里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因为他会翻译英国、美国出版的健身杂志和《花花公子》。

我们身边从不缺女孩——她们想跟我们一起健身,或者只是来随便玩玩。欧洲远不像美国有那样清教徒式的道德观念。这里的人对待身体的态度很开放——没那么多遮掩、没那么多古怪的臆测。在湖边的私人区域经常看到裸体晒日光浴的人。我的朋友们会去南斯拉夫和法国对待裸体最自由的地方;触目皆裸体。这让他们感到自由。塔乐希公园有山坡、草丛和坡道,是恋人们最完美的游乐场。我十岁左右在湖边卖冰淇淋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躺在草丛里的大毯子上,现在我明白了。我们小圈子里的人在夏天总是想象自己过着角斗士的生活。我们像过去那样,喝着纯净水和红酒,大口吃肉,跟女人玩乐,穿过森林去健身,做各种运动。每周我们会在湖边燃起篝火,烤西红柿、洋葱和肉串吃。我们躺在星空下,在火上烤着串直到食物散发出阵阵完美的香味。

给我们的宴会买肉的是卡尔的父亲,弗雷迪·格索。他才是小圈子里真正的智囊,体格健壮,戴着厚厚的眼镜,比起父亲他更像个朋友。弗雷迪是个政客,他和妻子经营着格拉茨最大的两家卖烟和杂志的便利店。他是烟草商人协会的头头,但是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帮助年轻人。周日,他和他的妻子会用皮带牵着他们的拳师犬在湖周围散步,我和卡尔则跟在后面。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他嘴里会冒出什么。他一会儿说到冷战政治,一会儿又开玩笑说我们对女孩一无所知。弗雷迪在歌剧院受过训,有时候他会站在湖边来一两段咏叹调。那条狗便会嗷嗷叫起来作为配合,我和卡尔觉得尴尬,就越走越慢直到离他们很远。

角斗士的主意是弗雷迪想出来的。“你们关于力量训练知道多少?”有天他这么问我们。“你们为什么不模仿古罗马的角斗士?他们知道怎么训练!”虽然他催促卡尔去读医学院,但他仍然很高兴卡尔开始健身。身体和大脑的平衡统一对他来说就像是宗教。“你们必须打造出终极的身体和终极的大脑,”他说,“读读柏拉图!希腊人开始了奥林匹克运动会,但他们也给了我们最伟大的哲学家,你们也要两方面都兼顾。”他会跟我们讲希腊众神的故事,讲身体之美和理想中的美。“我知道这些东西你们听了会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他说,“但我要推你们一把,时候一到,你们就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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