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想去死海,Cliff Hotel没人拼车,就跑去斜对面的Mansour hotel,果然找到了拼车的人,一对要去某古堡的夫妇,一个也想去死海的日本人马哈希。马哈希很帅,是早稻田大学三年级的学生。那对夫妻在死海边把我们放下就继续奔赴古堡了。
死海低于海平面407米,有“地球的肚脐”之称,含盐量是一般海水的4倍。我原先以为死海是黑漆浑浊的,面前却是一片蔚蓝清澈。对岸就是以色列了,静静地眺望了会儿,对于自己是否有机会到对岸去毫无把握。
约旦这边的死海有个叫安曼海滩的浴场,收费15JD,别人都说在死海游完泳一定要洗澡,否则太阳一晒皮肤会疼。我没想好怎么办,只知道15JD的门票是绝对不会就范的。
马哈希随和地跟着我在堆满碎石没有任何遮蔽的海边下了水,海水清澈见底,略有些油腻感,我又惊又喜,站在齐腿的水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哈希拉着我的双手,帮我漂浮起来,教我如何去掌控身体的平衡。我左右倾倒了几下,终于稳住了。然后马哈希就松开了我的手,自己走到更深的海里去了。
我像块浮木一样浮在海面之上,骄阳烈烈地炙烤着皮肤。马哈希离我大概有几十米之远,我想,真棒啊,神给我安排了一个这么好的同伴,如果我一个人在这么荒芜的地方漂浮,大概呆不了几分钟就会心生不安起身走人了。而我也不愿意找一个粘人的伙伴,在死海这么特殊的地方,还要侵占我的私人空间。这么优美奇特的地方,是一定要一个人静静待着去感受大自然的神奇的啊!
眼睛疼,于是慢慢地漂回了岸边,即使水面已经极浅极浅了,也不愿意站起来走路,翻个身,双手像脚一样前后交换地撑着地面往岸边靠拢。马哈希走过我身边时笑坏了,嘿,这么懒!
上岸后我不断地揉着眼睛,觉得快要半瞎了。
马哈希喝止我,然后拧开矿泉水,帮我清洗眼睛。
重见光明后,我从包里拿出石榴,掰了一半给他。于是那天午后的场景就是这样的,我们俩衣着不整地坐在死海边,喝水,吃石榴。相互的了解程度就是彼此的国籍和名字,而且名字还不是完整的。
一小时前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呢,旅行多么有趣。因为共同的意愿,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被推到同一时空,瞬间就从陌生人变成盟友。
如果马哈希遇不到执意要逃票的我,那么他就会买15JD的死海门票。如果我遇不到马哈希,就没办法好好享受死海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