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澜:人家都在说,文茜胆子那么大,你有没有怕的事情?
陈文茜:我很胆小,所以我也很崇拜韩寒。我很怕开快车,司机只要把车子开得很快,我就说开慢点,开慢点。我其实是某一部分非常胆小,最有名的就是我面对一个水沟,要不要跨过去我都要想很久。但是我不怕我相信的事情,属于概念上的,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很怕胖。
杨 澜:这是跟这两年的身体状况有点关系吧?
陈文茜:我从楼上摔下来,脊椎断了,六个月不能动,一下子就胖了20公斤。可是也很好,体会了什么叫做胖子,什么叫身材不好的人,什么叫老,什么叫丑,什么叫人们一看你外表就觉得你不好看,我就是要体验那种平凡的人生。
李敖曾开玩笑说,像胡因梦、 陈文茜这样的聪明女人,在爱情上,往往没有好下场。他还打趣说,陈文茜在感情上是个笨蛋。尽管已年过五十,陈文茜依然独身。在经历诸多感情纠葛后她自嘲:“不会与人长久相处,却很会与人分手。”
陈文茜:人会在一起是有缘分的,人要走的时刻,应该要惜情的。所以我对某一个男性,比如说我跟他在一起,可能刚开始相处的时候,我对他感情没那么深,可分手的那一刻想到从此各奔东西,就会像白居易的诗一样,就会特别惜情。
杨 澜:通常都会是你提出来吗?
陈文茜:通常是我,但是有时候也不完全是我,但是重点是两个人能不能相处一定是心里有数。其实分手是一个很可以理解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哭天喊地的,这个我看不懂。
杨 澜:其实从大多数男人的角度来讲,他们是需要自己的女友或者太太,某种角度要崇拜自己,满足他们的一种也不能叫虚荣的情感,这对他们是一种肯定。但是像你这样一个什么都看得那么透,又那么聪明那么强势,然后语言又很犀利的女人,男人会不会有排斥你,或者不敢接近你的这样的一种自然的反应?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把锋芒略微收一点儿的话,也许机会更多。
陈文茜:这是不存在的问题。我好像还没有遇到一个男人说,你太犀利了,所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不太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我只需要找一个男人啊,我不需要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我,只需要找到天地之间那个可能跟你相处的伴侣,那个适合你的人。
这次在台湾采访期间,我发现主导各电视台晚间新闻的,主要是娱乐圈的花边消息和社区的琐碎故事。台湾的媒体生态正在变得更加封闭和局促,再加上台湾政治圈这个小剧场里上演的无数荒唐戏码,这些都会让像陈文茜这样渴望着某种大格局的台湾知识分子感到深深不满。然而当他们试着把自己的舞台延伸到海峡另一边的时候,他们又会在文化生态上感到某种不适应。于是,游走于两岸之间,承担沟通者的角色,就是他们很自然的一种选择。不过我倒是觉得,正是由于这种游走和某种疏离感,反而让他们拥有了作为观众的一种独特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