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现代修正主义”(1)

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理论家”一边投身于“反右倾”,一边致力于“批判现代修正主义”。陈伯达和康生,是“批判现代修正主义”的两员干将。

如今,那场共产主义运动的大论战,早已成为历史。以冷静的目光重新审视那时中苏两党的论战文章,苏共那大国沙文主义“老子党”气焰确实过分,而中共的极左思潮也相当厉害。邓小平1980年5月31日的《处理兄弟党关系的一条重要原则》一文,对这场大论战作了客观的总结:

各国党的国内方针、路线是对还是错,应该由本国党和本国人民去判断……欧洲共产主义是对还是错,也不应该由别人来判断,不应该由别人写文章来肯定或者否定,而只能由那里的党、那里的人民,归根到底由他们的实践作出回答。人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去进行探索,这不能指责。即使错了,也要由他们自己总结经验,重新探索嘛……我们反对人家对我们发号施令,我们也决不能对人家发号施令。这应该成为一条重要的原则。

对于“现代修正主义”的批判,尽管中共的锋芒所向是对准苏共赫鲁晓夫的,但最初却是点了南斯拉夫铁托的名。陈伯达在《红旗》杂志创刊号上,便发表了《南斯拉夫修正主义是帝国主义政策的产物》一文,向铁托猛轰一炮。

伍修权在他的回忆录《外交部八年》中,曾写及当年陈伯达文章造成的错误影响:

1958年5月我奉召被调回国内,一到家就先在外交部把我批了一顿,因为我是八届中央委员,又责成我到“八大”二次会议上去作检讨。我听了对我的批判,又重新看了我从南斯拉夫发回来的几个电报,自己也觉得同国内的调子相距太远了。我的报告肯定南斯拉夫还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认为南共纲领中有着符合马列主义正确的一面。而国内的论调却把南共纲领说成是“反马列主义的,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南斯拉夫已实行了资本主义复辟……

我对这些说法起初是难以接受的,因此在“八大”二次会议的小组发言时,仍然讲了一些南斯拉夫的真实情况。但是我个人看法改变不了上面定的调子,当时康生和陈伯达对这事就特别起劲,他们又写文章又作报告,大骂“以南共为代表的现代修正主义者”,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陈伯达如此起劲地批判“现代修正主义”,为的是表白自己“紧跟”毛泽东。因为毛泽东早在1957年3月,便已明确指出:“我们现在思想战线上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开展对修正主义的批判。”

在《红旗》创刊后的第2期上,陈伯达再度批判南斯拉夫“现代修正主义”,写了《美帝国主义在南斯拉夫的赌注》一文。

此后,论战公开在中苏两党之间进行。1960年4月20日,为了纪念列宁的90诞辰,陈伯达所主编的《红旗》杂志发表了编辑部文章《列宁主义万岁》。这篇文章以纪念列宁90诞辰为契机,全面谴责苏联“现代修正主义”背离了列宁主义。《列宁主义万岁》一文在国内外引起广泛的关注。

从1962年12月15日至1963年3月8日,中共接连发表7篇论战文章。这些文章是: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共同敌人》;

《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

《列宁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

《在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的基础上团结起来》;

《分歧从何而来?——答多列士等同志》;

《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关于列宁主义在当代的若干重大问题》;

《评美国共产党声明》。

这些文章,公开了中共与苏共、法共、意共、美共在意识形态上的严重分歧。

这些文章大都由钓鱼台的“秀才班子”起草,陈伯达也参加了一部分起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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