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中的爱最美(3)

写完这封信后的半年,我又和凌仙见了一面。

说实话,我不愿意和读者有太深的交往,因为你往往不能如她所期,成为她心目中的那个人,甚至因为你不能成为她理想中的人,她反而会更恨你——所以我选择保持距离。

她瘦了很多,但似乎从那种迷乱狂躁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锐利、直接、聪明的女人,我悄悄问她,和大张怎么样?

她目光游移了一下,说大张去美国做访问学者了。

我们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谈这件事。

这件事对她来说,算是完美解决了,她的生活秋毫无损,大张的节操也得以保存。但那一刻,隐隐地我又觉得有一丝遗憾,觉得这两人理智过甚,几近无趣。但有一天,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早晨,我想起他们,突然又觉得他们这样很好,所见欲望横流的世界,有这么两个人死死地扣住那道门,不打开不放行,看着有点傻,但愿意以静止来换永恒,永远给自己留一个念想,永远给自己一些渴望——比许多人好。

珍贵之处在于,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永远不会腐坏。

相当古典,相当“非人类”,相当节制,甚至称得上相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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