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Party 2

我沿着沙滩游走时,判断下一个波浪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事实上当它怒气冲冲涌来时,差点把我冲倒,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相机举得高高的,并祈祷自己马步扎得够稳。印度海浪是充满野性的,时而咆哮的,像一个桀骜不驯的青年男子。它一点也不温柔,时时都想把谁饱揍一顿,充满着无限的激情能量。

果阿的日落很美,我所住的Starco旅馆距离海边大概步行五分钟。我喜欢缓慢接近的过程。在果阿的那些天,我每天傍晚时分都坐在海边的餐馆里,点上一盘烤鸡,喝上几杯微甜的玛萨拉奶茶,把脚扔在栏杆上,静静地看太阳一点点西沉,好像这一大片阿拉伯海都只属于我。偶尔也会有其他看日落的旅人,他们大抵同我一个习性,没有言语的喧嚣,没有欢笑的打扰,空气就像水一般宁静。

威利已经融入了果阿的“最后一场Party”的狂欢里去了,而我仍然保持着遗世独立的样子。每天做着很多没有所谓的事情,比如坐车去帕纳吉修包补鞋,去帕纳吉打听车票的事情。帕纳吉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就坐在药店门口等雨停——用整个下午的时间,来等一场雨停。

有一天我从镇上买了只西瓜回来,跳上一辆回安朱纳的车,又跳了下来。坐在最后一排的白人帅哥回过头来隔着玻璃跟我打手势。我知道他在问我为什么下车,我一手托着西瓜,心想:仅仅用一只手准确表达“我坐下一班车回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手胡乱地转了一圈,帅哥的车开走了。我还托着那只西瓜,突然好喜欢果阿。我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奢侈地为了个靠窗的位子等待着下一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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