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交尾(2)

4

当我们在诗里说“妈妈”,

我们通常意思是指某个二十多岁

或三十出头试图养育孩子的妇女。

我们用这个名词

来确保儿童角度的感伤力

并让她承担责任。

5

假如你现在害怕?

恐惧是一个老师。

有时你以为

没什么会影响她,

没什么能影响你。

你难道不会宁愿

坐在河边,坐在

死亡之岸,

死胜过冬天,

在万物之根裂开之处?

6

旭日里的今天早晨

从池塘升起烟黄宝石色的雾,

一对纤弱、铜红色、细小如针的昆虫

正在大滨菊未绽的花冠里交配

恰好在你门外。那绿色花冠仿佛子宫

或竖直的、乞求的植物预勃的鳞茎

昆虫情侣似乎将和谐传递给彼此,

通过尾部交接,全然静止,并热切地微颤。

我以为(依据什么?)它们与我们不同。

因为它们交配,而后不再交配。

他们不携带起自童年与这一半交配的所有渴望

然后到处寻觅它。

因此,我以为它们不像我们那样伤害彼此。

它们不带着饥渴忍受一生的愚蠢和昏醉,

用它杀人,在万事万物上玷污它,尽管事实也可能是,

对他们来说所发生的,与对我们来说所发生的大相径庭:

蓝背燕子朝着绿色池塘轻捷地点水掠过

而池塘折射的绿与蓝的燕子构成了这一瞬间

在折射的天空中,而心向往那绳索的末尾

它被丢进一个又一个深渊,而早晨升腾于

万千色彩歌唱般的闪烁中。

我的昆虫教练安静了,它们大概在极乐里

黏在一起,而渴望之后演变的微小脉搏

采空耗竭,吮吸世界最后的汁液

进入接受者的身体。直到完结

它们都不能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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