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当我们在诗里说“妈妈”,
我们通常意思是指某个二十多岁
或三十出头试图养育孩子的妇女。
我们用这个名词
来确保儿童角度的感伤力
并让她承担责任。
5
假如你现在害怕?
恐惧是一个老师。
有时你以为
没什么会影响她,
没什么能影响你。
你难道不会宁愿
坐在河边,坐在
死亡之岸,
死胜过冬天,
在万物之根裂开之处?
6
旭日里的今天早晨
从池塘升起烟黄宝石色的雾,
一对纤弱、铜红色、细小如针的昆虫
正在大滨菊未绽的花冠里交配
恰好在你门外。那绿色花冠仿佛子宫
或竖直的、乞求的植物预勃的鳞茎
昆虫情侣似乎将和谐传递给彼此,
通过尾部交接,全然静止,并热切地微颤。
我以为(依据什么?)它们与我们不同。
因为它们交配,而后不再交配。
他们不携带起自童年与这一半交配的所有渴望
然后到处寻觅它。
因此,我以为它们不像我们那样伤害彼此。
它们不带着饥渴忍受一生的愚蠢和昏醉,
用它杀人,在万事万物上玷污它,尽管事实也可能是,
对他们来说所发生的,与对我们来说所发生的大相径庭:
蓝背燕子朝着绿色池塘轻捷地点水掠过
而池塘折射的绿与蓝的燕子构成了这一瞬间
在折射的天空中,而心向往那绳索的末尾
它被丢进一个又一个深渊,而早晨升腾于
万千色彩歌唱般的闪烁中。
我的昆虫教练安静了,它们大概在极乐里
黏在一起,而渴望之后演变的微小脉搏
采空耗竭,吮吸世界最后的汁液
进入接受者的身体。直到完结
它们都不能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