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走出宾馆大门,踅入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不需几步就走进了一座真正的教堂,不对,是走进了一座教堂所在的大院子。大院子静谧幽雅,教堂巍然耸立,相对着的一座楼房像是教会医院,白色墙壁发出干净的光,仿佛欧洲小说里修道院的某种境界。小心翼翼踏上台阶时还一边仰头观望着这根本不高的二层小楼,对神秘上帝的瞻仰之情充塞于胸。进去了,两面房门紧闭,几乎可以看见每间房子里都有一个天使在安慰一个痛苦的灵魂。不由自主把脚步放得轻轻地,心情愈加肃穆庄严,却冷不防一间房门突然打开,冲出一个粗壮男人,男人大声吆喝:“干什么的干什么的?出去出去!” 踅入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不需几步就走进了一座真正的教堂,不对,是走进了一座教堂所在的大院子。大院子静谧幽雅,教堂巍然耸立。
出来才看见院门上赫然写着某市某局某党委员会的字样,恍然大悟到上帝早已搬迁至别处,可能他正待在昨晚梦中的海市蜃楼,我却到此处来寻找,真正是愚不可及。
旅行完毕回到家乡,大海和教堂积久便已淡忘。一日走在街头热闹处偶遇一熟人,被其强行拉入一个门洞,拐两个弯,看见一座破破烂烂大平房,门头上写着“基督教堂”,画着十字架。进入其中,看见黑压压坐着竟不知有多少人,最前面坐一老妇手持《圣经》在讲道。
“全都是教徒,上面的那个是神甫。”熟人在耳边悄声低语。我问:“这里坐着多少人?”答曰:“至少三百,还绝非全部,因为这里盛不下。”心中不由暗暗惊讶,如此众多的人在寻求信仰,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顾盼之间,身边一老妇问我说:“你怎么没带《圣经》?”我这才发现人人都手持经书一本,一旦讲道者要求翻开某页,大家便哗然翻至某页,以手指书,喃喃念诵。问身边老妇信教已有多久,回答说她的祖上都是信教的,所以她也信教,一直都信的。过一会,身后仿佛有声,扭头观望,见一壮年男人神情怪异,面露怒色,正被周围人们劝阻,然后离去。熟人告诉我,那是个疯子,但即使疯子也能意识到上帝的威力。这你都看见了。这在别的场所是不可思议的呀!我的熟人再神秘地加以补充和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