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藏胞的接触中,我还了解到格达活佛为红军做过的许许多多的好事。当年红军主力经过阿坝地区时,唯一能通过的就是经过大片的沼泽地北上长征,而国民党军队在四周城镇都布有哨卡,如果格达活佛以及藏胞不支持红军,其结果将会不堪设想。此时,红军长征只有选择充满危险和死亡的沼泽地前进,格达活佛下令沿途藏胞和喇嘛:红军所经藏区必须放行,并为红军提供生活上的帮助。
我看着眼前的喇嘛寺,想象着当年格达活佛的境遇,想象着红军过草地那极其艰难的情景……
这时,活佛边翻看那张图边说:“1936年7月,红二、四方面军离开甘孜北上,一些伤病员难以随军行动,格达活佛自己就收留了200多名红军伤病员,把他们安排在白利寺内和附近的村寨,还亲自用藏药对伤病员进行治疗。红军主力走后,反动势力搜杀遗留红军,格达活佛便给每个伤病员取了藏名,扎西、巴桑、阿林木齐等等。这些叫着藏名的红军有的在格达活佛精心安排下就地安家,有的转移到了内地。”
“听说,格达活佛还写了一些赞扬红军的诗词?”我追问道。
活佛拿起一本藏文书,带着厚重的藏腔念起来:“红军走了,寨子空了,寨子空了不心焦,心焦的是红军走了……”
一声声像天外之音,又实实在在发自活佛的心中。我听着,感触到一种心灵之声,它来自70年前格达活佛的内心世界。“红军北上后,格达活佛思念着红军,他曾吹响过藏传长唢,写下数十首弦子词表示怀念。刚才我念的就是格达活佛写的一段词。”活佛说着,眼睛里闪动着泪水,“这些弦子词,我们寺院的喇嘛都在传诵,一代传一代。”
我在心底深处念道:“红军朋友,藏人领袖。”
穿过大峡谷,终于到达中甸,我在雪山丛林寻觅着……
“这是一条神奇的金沙江大峡谷,红军经过时发生过许多故事,特别是到达中甸时,受到藏民的欢迎。”王军华指着眼前曲折的峡谷说。
如今的金沙江畔已经修了公路,我们乘着车,沿着江边崎岖的山路行驶。在不同的地点峡区,我时而下车寻找着昔日的原始风貌。峡谷的峭石被山涧流出的泉水冲击着,一座座怪石像野兽般注视着周围。其中一块山石像跳出山谷的老虎,挡住了峡谷的水流,于是深峡之中多了些险恶与神奇。
王军华思索着说:“这可是峡谷中最难走的路!容易迷路。”
我笑了笑:“我们沿着江畔走,不会迷路的。只有亲自走走,才会有感受,才有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