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后的秋天(1966),在阿尔巴尼亚举国欢庆劳动党成立25周年的前夕,卡达莱又在《人民之声报》上发表了长诗《山鹰在高高飞翔》。这首诗在内容和创作思路上,都和《群山为何而沉思默想》一脉相承。在这首激越磅礴的长诗里,诗人满怀炽热而诚挚的情感,描述了劳动党在革命风暴中诞生、壮大的英雄历程。
又过了3年,即1969年阿尔巴尼亚民族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胜利25周年前夕,卡达莱又发表了第三部著名的抒情长诗《六十年代》,纵情歌颂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及其领导者霍查在20世纪60年代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历史功绩和贡献。
《群山为何而沉思默想》《山鹰在高高飞翔》《六十年代》这组三部曲式的抒情长诗,从历史写到现今生活,思想深邃,技艺精湛(特别是前两首),均荣获过共和国一等奖。通常《人民之声报》是不发表诗歌和小说的,但卡达莱的3首长诗却能连续3次以整版的版面在报上隆重推出,这可是文坛上史无前例的盛事。从此卡达莱名声大振,在阿尔巴尼亚诗歌界独领风骚近10年。直到1974年,德里特洛·阿果里的长诗巨著《母亲,阿尔巴尼亚》问世之后(在此之前,这位诗人还发表了《德沃利,德沃利》《父辈》《共产党人》等家喻户晓的诗篇),卡达莱独领风骚的地位才被阿果里所取代。
卡达莱是一位极力追求艺术表现力的诗人,他给阿尔巴尼亚诗歌带来了不少新主题、新思想、新形象和新语汇,他许多诗作中都有着发人深思的哲理性。卡达莱的诗歌,基本上都是现实主义的完美之作,同时,他又是受俄罗斯大诗人叶赛宁和马雅可夫斯基影响至深的诗人。从他们的作品中卡达莱学习了未来派和象征派的表现手法,运用了阿尔巴尼亚诗人少用的诗歌语汇,增强了表现力和新鲜感。比如“时间的牙齿咬住阿尔巴尼亚的腋下”、“歌儿像从枪口里吐出的红玫瑰一样”、“白色的钟摆敲响敌人的丧钟”(把尸体比做钟摆)、“一片带血的羽毛伴随着11月的树叶落到地上”(用带血的羽毛象征烈士)、“房屋像暴风雨中的雄鹰直上云天”(用共产党的诞生地——一所小房子象征党)等。这些形象的捕捉和运用,显然受到了象征派诗歌的影响,这一倾向更加明显地表现在后来的两部诗集《太阳之歌》(1968)、《时代》(1972)中。
犹如许多才华横溢的诗人同时又是著名的小说家一样,卡达莱也是创作小说的强手。而且越到后来越明显:小说创作才能更加充分地显示他的文学天赋和成就。